秦关仙想了好一会儿。摇摇头。“或许有吧,可我没看出来。”
主事官员和他那位年轻的助手互看了一看。博尔钦看得出来,两人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深沉的默契。这种默契稀有而珍贵,她和葎珠也有。
年轻的助手开口了。“那么,说说哪些让你觉得特别正常的地方吧。比如,你方才说的那位酗酒的弟兄,他经常酗酒吗?还是单单挑了昨天夜里才喝大的?”
秦关仙道:“你是说他被下药了。如果是,你们应该能检查出来呀。”
年轻的助手道:“哦,是的,我们能检查出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秦关仙想了半晌,半晌才开了口。“他酗酒。”他一脸愧疚,歉然,痛苦。“不过,他不是故意的,他的家是酿酒的,从小就又是烟又是酒的。他告诉过我,他能长得这么高大,真算是万幸中的万幸。他说,他爹是个酒鬼,曾经为了弄醒他,一口烟喷在他脸上。你们想想吧,这样一个人如果想戒酒,那得有多难。我记得去年,我跟他一起回他家过去,哦,他只是少喝了一点儿,他们家的人就嘲笑他……”
秦关仙说这些的时候,年轻的助手的嘴一开一合,好几次想要打断他。
终于,他找到了突破口。“他想戒酒?”
秦关仙道:“是呀。所以我才劝他一起出西域,如此一来,他也远离了家里人,他自己也就自在许多。”
助手点点头。“告诉我,你觉得他怎么样?是个有决心有毅力的人吗?”
秦关仙仰起头,目光中有种焕然大悟的意味。“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哦,一点也不。我之前以为他是一个有决心有毅力的人,后来我发现他藏着酒,时不时就拿出来喝一口。”
主事官员与年轻的助手又互看了一眼。助手说道:“如有需要你的地方,我们在过来吧。”
秦关仙有些震惊,“我还有很多可以说,只是你们要是不问,我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只能按照自己想法去说。我真不是故意的。”
主事官员笑道:“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我们再好好聊一次。”
博尔钦正听在兴头上,突然要走,又不问了,反倒有些着急。
“我也在啊,你们要问什么,我都可以答。”
她急急说道。
主事官员和助手微笑地看着她。博尔钦看不懂这笑是什么意思。不过,她没有多追究。至少当时没有。
助手开口道:“公主,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博尔钦道:“那什么时候合适呢?”
主事官员道:“哦,很快。应该很快。”
六个人一起走出去了。
博尔钦依依不舍地看着他们。
秦关仙开口了。“唉,做官的人就是这样。尤其是在边塞地区当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