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室在十楼，巫雪搭乘电梯上楼，夏荻可以落她后面，乘下一班。
巫雪进去的时候，画室里有些喧闹，还没有到上课的点，学生有些少，一些和巫雪关系较好的同学好奇的询问她前两天怎么没来打扫画室卫生，收拾杂物。
话里话外的意思多少抱怨，对于巫雪的不知所踪没有什么担忧，估计是巫雪的缺席使得那份杂活落到了他们的头上。
巫雪抿了抿唇，最后只是浅浅的解释道：“前两天有点感冒，身体不太舒服就休息了几天。”
一群人才哄散着离开，随着上课时间的逼近，零星的身影渐渐多了起来。
黎老师抱着一卷画纸走进室内，他身后几步远还站着一个表情拘谨的陌生男人，画室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那个年轻男人的身上。
打量的视线仿佛带着热度，一寸接着一寸碾过男人周身，女孩的目光里有着羞怯和满意，男孩子更多的是偏向是实事求是的打量和起哄，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们要一寸寸将陌生男孩的衣物扒光。
黎老师接下来的一句话证实了巫雪的揣测，他神情很冷淡无波，指节轻轻敲响画板，窃窃私语的声响立即静默，他才接着说：“上节课我布置了人体素描的课程，所以这次课我为大家聘请了一位模特，接下来的时间大家就各自完成作品。”
“黎老师找到人长得真帅，身材也很不错……”
“看起来像是我们学校的学长吧，好像姓宋来着……”
交代完了，黎老师才拿着一卷画纸把巫雪叫到了走廊上，巫雪还以为是黎老师是觉得她一个“外人”留下来观看男人的裸体不太好，她转身跟着黎老师的背影出去时，视线最后扫了一眼陌生男孩看似镇定冷淡的脸，最后又滑过他微微攒紧的掌心。
困窘的生活总是迫着人们自愿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事。
黎老师皱着眉看着巫雪：“你上次课怎么缺席？”
“我……临时有些事，没能提前告诉黎老师，对不起。”巫雪俯身道歉解释。
“自己把握好分寸就好，还有你的天赋不错，不论是绘画还是念书。”黎老师看着女孩姣好的面容，将手里虚握的画卷递给巫雪，嘴里接着吐字，“都不应该被放弃掉，你是一块璞玉，值得被细细雕琢。”
巫雪接过东西，这才发现这一摞画卷，是她遗留在画室的东西，她面露失而复得的喜悦，她原以为这些画卷都遗失了，却不想都被黎老师在画室拾得，劣质纸页的空白处还留有黎老师细心批阅过的分数和建议。
很不错，混在里面那群学生里，水平也在中上。
巫雪认识夏荻多年，对绘画也算是耳濡目染，在和他交往的那几年，更是陪着夏荻一起写生，有时巫雪兴致来了也会用攒钱买来的画纸即兴画一些东西。
巫雪没想到，从未听夏荻说过的肯定，最后是从更高资历水平的黎老师口里说出，他给的评语很中肯；技巧有待提高，用色却很大胆，画作富有灵性。
说她难得。
“谢谢。”巫雪攥着纸的手有些颤，险些没拿稳。黎老师的下一句话确实惊得巫雪手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说：“学校政教处主任托我联系你，让你回去上课，说是社会上的爱心人士愿意免费资助勤工俭学的学生上学，学校把这个机会留给了你。”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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