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泡乐文学>青春小说>宁尘 > 第一百五十六章:辱奸臣,果儿问心
    神都洛阳的这个秋季注定不平静,有一个女人站于幕前,她君临天下,她挥斥方遒,她在扫除一切不利于她名垂千古的痕迹。还有一个女人,她居于幕后,她明白那个女人的心思,她搅弄风云,她玩弄人心,玩弄权术,她在复仇,在发泄长久压抑的恨意。

    宁尘对于眼前的事感到无力,他无力去左右第一个女人的决定,无力去阻止第二个女人的疯狂。所以他只能密切观望,时刻警醒。

    去过月影楼一次,是约见岑羲时去的,见岑羲是为新盐制的事情,不只他二人,和他们一起的是宁江竹和薛稷,宁江竹来神都参加秋试自然是住到好友薛稷府中,这薛稷是官宦世家河东薛氏之人,是隋陈名臣薛道衡曾孙,高宗朝有“朝右文宗”之称的中书令薛元超之侄。皇甫惟明也随薛稷回薛府了,他虽入了明安王府的籍,但府中如今只有他一个致学之人,住在薛府方便些。而岑羲是右相岑长倩之侄,便也是新制推行的重要人物。如今的宁江竹已经是官了,自那日觐见女皇后,便被女皇授试地部盐部司员外郎。

    这盐部司就是在尚书地部里新立的部司,而宁江竹的官职前一个试字,则是临时之意,所以他这个员外郎只是临时的。但如他这般,将来职满时也会改授官职的,那也算是自平民直接坐上官,可谓一步登天了。

    他专程拜访过明安王府一次,是为感谢宁尘举荐,其实在宁尘心中也并未为他美言,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但正是这实话实说才让他有了这腾达之机。再一日他举办烧尾宴时,宁尘也去了,还携非烟一起去的。新盐制的事情基本上敲定了,宁尘也安下心来,这涉及自家的诸多盐场,涉及影氏的大半收入,宁尘哪敢懈怠,最终的结果还是令人满意的,虽然要比新盐制推行前收入少了三成,但新盐制也限制了盐场开拓,如此影氏盐场占了海盐的七成,也将永保这七成。

    对于岑羲,宁尘其实有些心虚的,是豆卢安然的缘故。一回神都,豆卢府就明确推了岑府的提亲。而豆卢安然随宁尘南去的消息也不知为何在神都被传播了出来,所以宁尘见岑羲时笑起来总有些不自然。

    当夜就在月影楼宿下了,与月儿怜儿同塌而眠自不用说。这月儿倒还好,只是这怜儿,肚子一直没有动静,显得有些着急了,在妙手柳问三那里开了一副方子,自己喝不算还要拉着宁尘一起喝,怜儿那温吞性子不敢来求宁尘喝那苦汤,便求月儿帮忙,最后她俩人竟连哄带骗的让宁尘喝了下去,喝了半碗的宁尘才回过味儿来。

    这几女怜儿最长,所以她着急也是自然的,因此对于她那频繁的“索取”,宁尘也都心甘情愿的“贡献”了。残灯已暗淡,但三个人都未入眠,一身疲累的宁尘悠悠言“影氏的事,女皇已经知道了。我想这月影楼也瞒不了多久了,干脆你们搬回府里吧”

    “能瞒一时是一时,况且这新楼更受那些显贵们的欢迎,期间能听到好多平时很难听到的消息,这些对阿郎定有益处”月儿言。

    “对啊,我们回府也得等阑儿妹妹和鹊儿姐姐回来了,再一起回去”怜儿有气无力言。

    被二人驳回,宁尘惨淡哦了一声。此时的月影楼地处观德坊,两座五层前楼立于前,中有飞桥相连,曲形飞桥似天边虹桥,桥下是一门楼上书“月影楼”,二重门楼里有旋梯挡住去路,旋梯可通二层,等高便断了去路。二重飞桥有可转动的悬桥勾连。开张时悬桥转于旋梯处,便可进出前两座前楼。关张时悬桥转于另一边,则勾连后楼,如此便可由前楼经飞桥往后楼去。如此设计,也是吸引众人来观望兴游的原因了。当然除了这一处可到后楼外,还有其他路可以到后楼,后楼之后又有几处院落,再往后是花园了。那花园里有一处很别致的阁楼,宁尘询问时,月儿却顾作神秘,问了两次她都不答,如此宁尘也未再问了。

    第二日晨起就收到消息,娄师德回兵神都,不日抵达,宁尘满是欢喜。午后,宁尘按着武宁风洗了个澡后,便往风华楼去,答应南行归来接乐果儿过门,便是来确认时间的。

    这一日是天授二年九月十一日。

    行至风华楼前宁尘便大摇大摆进去了,反正风流浪荡之名早有,况这个时代官员文人狎妓他们把它当作风流事。有小厮引着,直接往冷香阁去,到了,乐果儿却不在,待了一盏茶时间,她自外回来。

    “在忙吗?”

    “也未忙,在帮妈妈整理账目”

    “听说你不见客了?”

    乐果儿在宁尘对面跪坐,然后点点头言“果儿怕三郎介意”

    “我回去就让人挑个黄道吉日接你进府好吗?”宁尘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直接开口道。

    女子未答,而是开口问“三郎,让果儿陪你吃一杯酒,好吗?”

    宁尘点点头,很快有婢子端来小炉和杯盏。温酒入肚,是熟悉的味道,清风玉露。

    两人共饮,“三郎娶果儿是为了什么?”

    宁尘愣住了,送到嘴边的酒又放了下来,“是因为责任,是因为姐姐,是因为果儿一次次出现三郎眼前,出现在三郎的生命里?”

    宁尘举杯狠狠得饮下一杯酒,就听得“即使姐姐还在,三郎的心也被占据了,我相信三郎会善待姐姐,会善待果儿,但三郎可知没有心,便是强求,便是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