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暄家里很暗，就只有一盏暖黄灯光。
他躲在光晕的背后，安静地等待着。
其实季暄并不期待会得到任何回应。他已经算得胆大逾矩，能得到回应已是极好的，但总是不甘心止步于此。
人心总是在膨胀的，季暄的心比之更甚。
亮起的屏幕如滚烫的烙铁一样将季暄做好的心理准备融为灰烬，他紧紧盯着那一串地址，久久无法将眼睛从屏幕之前移开。
当季暄站在夏昼家楼下时，他既没有给夏昼打电话，也没有循着信息去按门铃，只是静静抬头仰望夏昼所在的高楼。
季暄戴着口罩和帽子，周遭经过的人无不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
季暄也自知自己成了小区居民眼中的可疑分子，他也不逃避，笑着解释道：“想看看喜欢的人住的地方。”
其他人见季暄态度大方自然，也就不再怀疑他是动机不纯的不良分子。
当门铃响起来的时候，夏昼正在将一堆衣服塞进洗衣机里。
“来了来了！”
夏昼尽力了，但是由于衣服太多，所以没能全给塞进洗衣机。他一看旁边还有桶，就将剩下的衣服塞进桶里，连忙跑去开门。
开门之前，夏昼忍不住回头扫视一圈，心中长呼一口气。幸好才回来不久，家里还没被他糟蹋的不成人样，还能见人。
其实夏昼才答应季暄就后悔了。
他刚给了小方三天调休，这屋子还没收拾出来。但也不可能临时再反悔，只能硬着头皮将所有目光所及的东西全塞到各个柜子抽屉里。
“学长。”
门外站着的是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的季暄，他笑盈盈地站在门外，手中提着一个小熊手提袋，看着倒是乖巧，除了略微长了的头发，他和两个月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夏昼的目光下意识就落到了季暄的手上，这也是那一个月养成的坏习惯，随后他才将季暄迎入屋内。
季暄带着屋外的风雪一同进了门，夏昼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季暄连忙将门关上，后退一步，关切问道：“学长，你没事吧？”
夏昼摆摆手，他抬眼见季暄缩在门边，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手提袋，指着门口的衣架说道：“衣服你放着，鞋子就穿那双，虽然是小方穿过的，但已经洗过了，你别嫌弃。”
夏昼拿着手提袋向厨房走去，声音渐行渐远。
夏昼怕冷，家里暖气很足还不开窗，没一会儿季暄就热得额前冒出细密汗水。他换上鞋，将大衣挂在夏昼衣服旁，将自己的围巾与夏昼的围巾重叠在一个衣钩上，这才走进屋内。
季暄打量四周，这就是夏昼生活的地方。
房子看起来并不大，应该是一百来平数，但夏昼一个人住就显得有些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