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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五章突施狠手

    靳秋这才释然,差点以为自己被看穿了,如果真是这样,连凝元境界的杨眉剑师兄都看出来了,那杳冥境的两位师兄还不是看得更分明,那就不是自己想低调修行,而是被两人耍了,还暗自得意,岂不笑话。

    好在只是因为熟悉,再察觉到自己的前后的变化,而且那句‘仿佛比我还要渊深’,估计也只是客气之语,不然的话,没道理以靳秋的空灵灵觉,没道理只看得出先天前后的差别,至于先天之后,如不动手,只从外在,还真看不出个所以然。

    料想杨眉剑师兄也没有这等厉害的眼力,否则,只看一眼,对方什么境界,什么实力,那得多么恐怖的洞察力,简直就是炼气士比之金丹真人的差别。

    杨眉剑继续说道:“这么说师弟也踏入凝元,看来师弟在外这几年,也不是白饶,我天云门又多一凝元,而且还是如此秀出之士,当真是我天云门之福,可喜可贺。”

    靳秋也不想多生事非,将自己的底细说出,那样影响太大,也无必要,更不符合自己的规划,只是顺着说道:“师兄谬赞,比起师兄以符剑术力夺水幽符元光洗礼的大事,我这点本事还真算不得什么了,现在师兄的名气可是大得很,师弟我这么孤陋寡闻的人,一路上都听得不少。可见影响之大,传播之广。”

    杨眉剑苦笑道:“师弟不说这个还好,说起这个,我当真是苦恼,自这事了结,回山之后,相熟的,不相熟的师兄弟们就接连上门,不是谈玄论道,就是切磋法术,原本这是好事,可是这人一多,好事也变坏事,而且部分师兄弟的用心也不正,颇为烦恼,最后我只好闭门不出,对外称闭关,如此拒访,年许过后,事情淡了,再加上大家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就少来了,若非如此,我哪里还有时间精力修行,就是全都用在这频繁交流上,也不够了。”

    靳秋倒是没想到这名声之累,在堂堂天云门内,居然表现的这么明显,问道:“这样说来,师兄不仅没有得到这名声的好,反而受起累。”

    杨眉剑点头道:“确实如此,这声名太盛对于我等修真之人确实不利。”

    靳秋摇头道:“师兄一意苦修,而且也只受声名之累,所以自然执此观点,但失之偏薄。只说跟师兄同名的聂刃,小弟看他在外,通常只需要报上名号,根本不需要动手,就能解决问题,哪怕不可调和,也是人的名树的影,也能让人动手之时,就弱了三分气势。所以说只要哪天,师兄在外行走,自然能体会这点。”

    “当然,我们是不必去刻意追求这些,但确实存在的,利用起来有何不可,不过看师兄的样子,估计是难得外去,倒不去多说。”

    杨眉剑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师弟这些年,经历还是很丰富的,不然也不会如此门清,看来出外历练也确实是一条不错的道路,也难怪山门中的师兄弟们一到瓶颈,就纷纷外出碰机缘,不是没道理。”

    靳秋来到这里,心情很是放松,说话便随意起来:“师兄说的是,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但也很残酷,撞到机缘的不少,身死道消的更多,所以修士们还是觅地潜修的多,出外闯荡的少,再或者就是前途无望,无心道途的人。”

    “当然了,也有像师兄这样一心苦修,道心如铁的人,还有那水云殿,据说是有赤子之心,心无旁骛的雪晴那样的人,倒是验证了那句道有千途,各取其一的说法。”

    就这样,靳秋和杨眉剑两人随意的聊着,从别后故事,到各自观念,再到术法交流,一直畅谈到夜色渐浓,靳秋才起身告辞,便是明白这个时间,就是每日必要的修行时间,即便是靳秋自己也是非重大事件,不会耽误,何况是杨眉剑师兄,所以再是聊的高兴,还是识趣的离开。

    清冷孤月刚刚升起,但寒气却是远胜日间,风虽然停了,但这冷是透入人心的,伴随着夜的孤寂,即便是靳秋,也不愿意在外面多待片刻,直奔竹屋而去。

    内门驻地说小不小,毕竟也散落着许多弟子的居所,说大也不大,靳秋架云而行,不多时,就自回来,不过门前确实是站立着一人,而且也不像是才来,很是待了半天,显然是在等着靳秋回转。

    但是让靳秋吃惊的是,这人并不是笪姜友,也就不是来继续跟他争这处地方,要是这样,那很简单,靳秋再把他扔出来就是,而笪姜友也不是傻子,争是争不过的,再加上对方连乌木师兄都敢冲撞,他算得了什么,就在靳秋前去拜见掌门真人的时候,已经识趣的重新换了一处地方。

    靳秋落定在这人十步之外,这才认真看向这人,只见此人脸带风霜,双眼微合,神色安定,一身玄衣融入夜色,但一对雪眉却更显突出,如雪剑飞来,锐利无比,破坏了整个安详的意境。

    仿佛知道靳秋在观察他一般,突然睁开眼睛,眼神空洞的看向靳秋,仿佛看得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个物件,让靳秋十分不舒服,这种眼神,靳秋甚至想起了许多将死修士死去的那一瞬间,眼神里空洞无物,仿佛万事皆休,一切成灰,生死相隔,前一刻还是鲜活,下一刻就是消亡。

    也正是在对方睁开眼睛的时候,靳秋感觉到一阵心悸,仿佛感到死亡的来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一切鲜活的颜色都在腿去,只剩下黑白,甚至有了终将归于尘土,又何必如履薄冰的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道途。

    也正是在这一刻,靳秋的真瞳魂力仿佛一盆冷水淋下,马上从这种臆梦中醒转过来,靳秋却没有半点喜色,有的只是冷汗淋漓,寒风一吹,更是冰寒彻骨。

    而对方也是一声轻咦,想是有些意外,不过在这寂静无声的环境,却是让靳秋听个正着。

    靳秋不敢怠慢,紧守心神,微眯双眼,再次看向对方,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但靳秋绝对不会相信方才什么都没发生,更不会以为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