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以证长生之道的人不在少数,手掌天下皇权的君王比平头百姓更加走火入魔。那日赵宗谦来青墨院,沈妉心不过侥幸之心抛砖引玉,没成想竟成了□□。

    “大家当真这么说?”宋明月的眸子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沈妉心双手环胸,倚在桌沿边,皱了皱眉头道:“这么与你说吧,君王三宫六院并非多情或纯属贪恋美色,更多的是为了开枝散叶多生几个有大才的儿子,好继承大统。但你看看眼下,赵吾封了藩王,赵氶赵帛死了,赵冶下了天牢,只剩下一个赵颐了。可姓赵的还是一点儿立储的意思都没有,那帮成日勾心斗角的大臣们都急疯了,如今已打算休战联手,齐力谏言。你说姓赵的若是没有寻长生的念想,打死我都不信。”

    宋明月沉吟片刻,抬头道:“妉心,我想去趟龙马寺。”

    “你要去找八戒和尚?”沈妉心疑道,“你寻他作甚?他能告诉你实情?”

    宋明月解释道:“年节时我陪赫连完颜在龙马寺小住了些时日,你可还记得?”沈妉心点点头,宋明月接着道:“那八戒和尚与我母妃有些过往,说是欠我母妃一些人情,我想也该是时候还了。”

    沈妉心呲牙,“可皇后才刚回宫,中秋也过了,寻个什么由头让你出宫呢?”

    宋明月沉思半晌,欲言又止。沈妉心见她为难,好奇问道:“有法子了?说出来听听。”

    万分躇踌下,宋明月轻叹了口气,道:“让明珏再来替我一次。”

    沈妉心愣了愣,托着下巴道:“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只是万一你出宫期间皇后传唤你就麻烦了,外貌上明珏与你再如何相像也无用,在皇后那连一个回合都撑不过。”

    宋明珏目光坚定不移,“可此事万分紧要,我甘冒此险。”

    沈妉心无奈叹息,苦笑道:“即便你冒这风险,莫要忘了还有一个赵颐,若要让明珏来替你,无论如何也瞒不过他。你与八戒和尚的干系最好莫要叫他知晓,得寻个理由蒙混过去。”

    宋明月俏皮一笑,“这等小事儿就劳烦沈先生了,以先生的聪明才智想必不难。”

    “您可真是高看在下了。”沈妉心一手撑在桌上,探头过去,嬉皮笑脸的道:“我给你卖力卖命,你是不是得犒赏我一下?”说着,她侧过脸,手指在脸颊上轻点了两下。

    平日里总是沈妉心毛手毛脚的时候多,小家碧玉毕竟还是脸皮子薄,如此主动是头二次,第一次还是在成婚之前的那日。不知何时,竟不知不觉的习惯了沈妉心出其不意的孟浪行径。

    “臭不要脸。”

    如糯米般柔软的唇瓣应声落在了沈妉心的脸颊上,沈妉心嘿嘿一笑,似有些意犹未尽,伸长了脖子极快的在樱红小嘴上嘬了一下。宋明月一惊一吓没来得及反应,沈妉心已缩回了身子,一脸心满意足。

    “哟,我来的是不是有些不凑巧?”

    二人正沉浸在对方的眼神中,一个声音宛如炸雷在耳边响起,二人惊慌失措的同时转头望去,又不由得同时松了口气。

    “那你还来!?”沈妉心怒笑道。

    赵颐径自的走到桌边坐下,自顾自斟茶饮尽,没好气的斜了沈妉心一眼,“不是先生您说的让那边一有消息就来这儿禀告吗?”

    “有小豆子的下落了?”沈妉心与宋明月异口同声。

    这阵仗吓的赵颐赶忙摆手,“尚无,二位且稍安勿躁,但眼下情形不容乐观,我手下的暗哨已暴露了三批,红鸾的手段委实高明,在如此下去恐怕小豆子迟早要落入她手。”

    赵颐能有一小股自己的可用之人殊为不易,沈妉心就更捉襟见肘身侧只有一个吕布英可用。人海战术熬不住,难道一个红鸾就要叫他们前功尽弃?沈妉心眉头紧皱,目光阴沉的看着赵颐,以手做刀划过脖颈,“殿下,不然我们一不做二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