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泽院,屋内。

    跟着傅绎而来的还有一位没有胡须的花白发男子“无情姑娘,安好。”他给她行了个跪拜的虚礼“主子知姑娘得遇上官公子这有情人,这是大喜时,他与姑娘多年未见,甚是想念,可否请姑娘移驾一见?”

    无情没有看说话的人,只看向傅绎“昨儿为何不说?”

    “说了你就跑了。”傅绎乔装成了鲁王给国师府送礼的人,待鲁王夫妇入府后再来,国师府的人可能会奇怪鲁王怎会又送来贺礼,但也不会阻止他们“我们秘密走,太阳落山之前就送你回来。”她那一言不合就走人的脾气也是因此而来,总不能真把生父宰了吧。

    无情手一松,手里的书落到旁边茶几上,她放的随意,书册落在了茶盅上,茶盅被碰落,不仅让薄胎的玲珑杯碎成了破瓷片,更洒了盏内只有一半的茶水,湿了地面“不去。”

    话音刚落,书册也从不大的茶几上落下,连带着装着核桃糖的碟子也落了地,核桃糖洒了一地。

    傅绎看着这一地狼藉,知道这一幕就犹如她现在内心。

    李总管自然也瞧见了满地由她而造成的狼藉,轻叹一声“小主子,主子只是想见……”

    无情美眸一盯说话的人。

    一直跟随着天下至尊的李总管没了声音:这小主子最像自家主子的就是这双眼还有那份骨子里就有的威严气势,这幸好是姑娘,若是男子,一众皇子没一个会是她的对手。

    “无情,你都要嫁人了,娘家是定国公府,婆家是国师府,他能做的就是以赏赐定国公为你添妆,明旨之下你不得不要,但要了之后第二日你就能捐出去,或者直接让太子出钱买下,不管他给你什么。”傅绎上前“可是,他再有不对,也是让你降临于世的人……”所以他想再这之前见她一面。

    “我娘在他身边多年,一直被下慢性毒,那种毒还能让娘体寒不育,娘为何要送我去古墓派?”无情断了他的话“是因为我不练古墓派里的绝顶武功就可能夭折,娘后来察觉了此毒,又不知如何得了他的青眼,才有了我,娘是生了我,她体内的毒也留给了我。”你真以为我不知吗?说什么让她降临于世,她只是一个不被期望出现的意外,他到底有何面目见自己?

    傅绎没了声音,这一点他并不知,转头看向李总管。

    从承王时期就跟着他的李总管低下头。

    无情不语。

    傅绎从李总管这个低头就已明白无情没说谎,只是他皇命在身“无情,就去见一面,你可以一句话不说,一炷香,一炷香后就算回头要了我的命,我也把你送出来。”

    无情别开脸。

    傅绎一把拿过一只盒子,塞到她手里“这是他给你的密旨,说实话,他今天下得是死令,说是一定要见到你,不然我们这些人都得跟着倒霉。”

    无情手上根本没力道,细长的木盒自她身上摔落,翻落停回了李总管的脚尖前。

    李总管看见如此,弯腰拾起木盒“是,小主子你什么都没说错,有那药,那就,那你就当面问他,主子说了见了面,是打是骂都可以。”

    无情依然坐着“不敢。”

    “不是不敢,而是不屑。”傅绎轻叹一声“你在拖时间,我的人不可能永远封着这里,虽然上官透不让人打扰你,但院内来来往往总是有人会来,你只要坚持着,鲁王夫妇在府里,必定会闹出一番风波,你想借鲁王赶我走。”

    “你可以不走。”只要你敢。

    傅绎又拿过了李总管手里的木盒,这次放到了大桌上“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