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瑾瑜书院正好下课，顾承轩摇着扇子经过。
他其实并不顺路，但知道这边寒玉书院正在开课，也有点感兴趣，想着能不能顺便遇见姜绵绵，却一眼就望见正在出神的顾齐。
“五妹妹。”顾承轩含笑叫了一声，“你逃课了么？”
顾齐一看他就笑了，终于忘记了方才心头发麻的恐惧之意，只快步跑过来抓住顾承轩的手臂不放，“太子哥哥，我都要被吓死了，我以后可再也不来了。”
“这才一天，就受不住了？”顾承轩用扇子轻敲了她脑袋一下，“不是你昨天巴巴的缠了半天也要一起来念书。”
谢容舟不好上前，默默立在远处，看了寒玉书院一眼。
他知道今天要教导女德，虽然有了女子学堂，却和男子授课内容大不相同。
“不是我不好学。”顾齐急忙解释道，她故意描述得很严重，“你不知道，那个姜绵绵因为不听话，被夫子当场打死了，那个血溅得到处都是呀……”
后半句话，顾承轩并没有听清楚，他的脑子里似乎‘嗡’了一声，人像是怔住了。
姜绵绵，死了？
谢容舟已经径直往寒玉书院去了，顾承轩甩开了顾齐的手，三两步越过谢容舟，几乎是跑了进去。
他心里有点乱，只是不相信姜绵绵这么容易就死。
只是一进书院，看见那些惊恐又混乱的丫鬟小姐们。顾承轩的心就已经凉了半截，他咬着牙冲进学堂里，朗声喊道：“姜绵绵？”
姜绵绵躺在姜明月的怀里，正准备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想要尽量把这个醒过来的过程演得自然一点。
就算发挥不出奥斯卡水平，也不能丢了戏精的脸。
却听见了顾承轩急迫叫自己名字的声音，讶异之下眼睛也直接睁开了，越过姜明月的肩头，一眼看见了那两人。
晦气。
每次作妖都会被他们看见。
姜绵绵忽然醒过来，王夫子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几乎喜极而泣，“姜绵绵醒来了，本夫子就说没打着她吧……可跟我都没什么关系啊。”
“姜绵绵！”顾承轩还是大步来到她身旁蹲下了身子，狐疑地看了好一会儿，阴沉脸色才略有好缓。
这哪儿有什么溅得到处都是的血呢……而且这死丫头肯定是装得，倒是白累得他担心一回。
姜绵绵虚弱冲他一笑，她泪盈于睫楚楚可怜道：“本来绵绵还以为自己要死了……突然听见殿下呼唤的声音，这才撑着醒了过来。”
顾承轩彻底放下心来，高深莫测点点头，“这么说来，本殿下居然救了你一命？”
谢容舟也来到旁边，轻声说道：“姜二小姐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