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后一丝影子都已经被完全淹没，一眼看过去完全连个人形都没有了，如同一团移动的血雾，静静地停留在那里，却又不断翻腾着。
如果说之前还有种能开枪就能打中实体的感觉，现在连这种感觉都没有了——虽然之前的感觉也有可能是错觉。
陆寒停下了所有动作，尽管实际上他也动不了了。
现在在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完全颠覆了他过去的认知，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或方法之前，他暂时也什么都做不了了。
虽然他也的确从来没有相信过北辰星，但不得不承认的确是他小看她了。
辰北将陆寒背到远一点的树旁——她的力气比陆寒想象中得要大。陆寒知道自己的体重，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娇小女孩能搬得动的。
不过北辰星也的确不是什么普通女孩。
这次算是好好给他上了一课，技不如人导致自己被制住的事，陆寒记住了，但也仅限如此了，他不会在这种事上浪费太多精力，大不了下一次再找回场子。
他更在意的是明明在他的眼皮底下，居然还让案件相关人员可能陷入生命危险的地步。
不管对面是人是鬼，动用私刑等行为都可以称得上是妨碍司法公正，更何况如果真的和一周前的案件有关的话……
剑眉凌厉，墨瞳深处如蕴含着火星，陆寒紧盯着不远处的血雾，
当警察的脾气都不怎么好，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只能眼睁睁看着疑似血案发生现场，陆寒的脸色如同骤风暴雨般，黑着一张脸仿佛随时都会爆发。
此时，
血雾里，
和外面想象中的有些不同，轩辕炎的样子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多大变化，甚至似乎受到了滋养一样，原本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脸色都变得红润了起来。背上的伤仿佛也消失了，原本因为接触到血雾而刺痛的皮肤也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感觉。如果不是残留的疼痛还在隐隐提醒他刚才都发生了什么，轩辕炎估计都要以为那是一场梦。
似乎终于稍微清醒了一些，轩辕炎感觉到了身上的状态，脸上神色多了几分略有所思，仿佛那个最近三年在财经杂志上被大肆报道的“商业奇才”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一般。
“……你是盈盈？还是只是普通的鬼。”轩辕炎的脸色有些暗沉。这才是他最想知道的问题，如果不是盈盈，那么一切都没有意义。
脑子快速运转，现在这种情况他过去从未遇到过，也是第一次见到鬼这种东西，可完全颠覆了世界观的存在却没能让他感到任何害怕，因为……
如果鬼真的存在的话，那就代表，盈盈或许也依旧在这个世界上，以另一个方式活着，
那他就……还有机会。
“盈盈，我知道是你，对不对？”或许是为了知道真相，也或许是抱着期望，轩辕炎这么问着，看着四周完全遮挡了他的视线的血雾，“盈盈，你生气了吗？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我真的错了，再给我一起机会，盈盈，这次我一定会……”
不管用什么方法，不管要牺牲什么，他这次都会让盈盈留在他身边，他一定会给盈盈幸福的。
仿佛有黑气在眼里凝聚，轩辕炎的眸底深处全是晦涩，眉宇间缓缓浮现的戾气和阴霾破坏了他那原本英俊如太阳神般的脸，让他多了几分邪肆。
直到突然，不远处的血雾仿佛在回应他一样缓缓散去，他看到了那熟悉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