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rsace秀场同款夹克,百分百小羊皮制成,价格高昂,柔软金贵如少女的肌肤。

    柏西在购物网站翻开商品信息,剪裁也好,颜色也好,甚至连扣搭的金属质感,跟詹棠之都是绝配中的绝配。

    但是我为什么给他买,而不是他送我一件?

    柏西回想上个月的工资单,从总部下派后他确实赚了不少,这里头有詹棠之的一份力。

    更何况他痴迷并适合小羊皮,两者摸起来也同样漂亮薄命。柏西开始纠结,操控鼠标再次点开了网页,犹豫着选了Alpha的尺码,但迟迟没下单,他需要再次确认上个月的工资单。

    “你又把詹棠之惹毛了。”

    八月是个适合改革的月份,从总部下发的新规让往常空旷的办公室多了几个人,柏西没法再抠着手指过悠闲日子,詹棠之和丘易——两个败类在他工位对面安了家。

    柏西对剥夺了他与老大独处时光、又出言刺伤自己的丘易咧出一个没有感情的笑容。

    “你肯定是。不然为什么要给他买这么贵的衣服。小老板给你开的工资很高?”

    在柏西欢天喜地等着下派到子公司前,老板曾经语重心长给过他几条建议:第一,不要想着跟之后的上司睡,只会自讨没趣;第二,不要跟詹棠之睡,激怒他容易丢掉小命;第三,不要跟丘易睡,他会榨出你所有秘密。

    老板是寡言的老板,很少跟柏西推心置腹,也从未见他如此神色凝重。柏西心想这小孩才上任没几个月,疑神疑鬼的话不听也罢。这也不能睡,那也不能睡,他柏西是去子公司纸醉金迷的,不是神子守贞修行。

    但老板确实慧眼识英,丘易作为整个公司拷打业务的第一名,连鸡巴也涂了吐真剂,柏西第一次跟他上床,才被顶了两下就穴里泛洪,哆哆嗦嗦把想跟老大睡的事倒了干净。

    他就是起了一次歹念,又恰好被丘易逮到,这下就成了把柄和武器。

    “你不是喜欢老大吗?怎么又喜欢詹棠之了?”

    柏西朝门口看了一眼,好在下午三点正是大部分人认真工作的时候,老大和詹棠之都不在工位上,没人听见这虎狼之辞。只有丘易闲得蛋痒,坐柏西旁边犯贱。

    “喜欢,多么低俗的字眼。”柏西关闭了网页,警惕地打量着丘易。

    这位Alpha真的很喜欢说谎。

    上一次团建,他告诉柏西詹棠之的爸妈在他8个月时双双自杀,只留下一封遗书和一条包裹詹棠之的Burberry围巾,就是詹棠之这两天总戴的那条。

    柏西好难过,以致于詹棠之辱骂他时都不舍再反驳,心怀怜悯地任他霸凌。

    直到老大不忍再看柏西受骗流泪的蠢样子,才说出真相——詹棠之是被亲爸和后妈扔出来的。七八岁的孩子饿得面黄肌瘦,给他根生苦瓜都赶紧护怀里,还问伙计有没有糖,蘸着也能吃。因为豁着牙又不说自己的名字,大家就开始叫他“蘸糖吃”。最后是青春期时他自己听不下去了,又跟总叫他“蘸糖吃”的伙计打了几架,这才有了现在的好名字。

    其实也挺惨的,但又有点好笑,柏西想起詹棠之蹬鼻子上脸的样子,觉得自己的怜悯不值得。

    “我知道了,是因为新规下来詹棠之会扣很多钱,所以你提前买礼物赔罪。”丘易手里转着一支笔,修长的手指拨动起来颇为下流。

    “规矩不是我定的。”柏西说,“你们要反抗这个规定,反抗老板,我支持得很,大家都是打工的。明天上午九点,总部大楼,谁不去抗议谁是傻狗。”

    丘易一副被柏西吓到呆滞的样子,但仔细观察他的微表情,就会发现他已经把Omega当成了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