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没命似地往前跑,有时上坡有时下坡,Ga0得他也迷糊了自己究竟是在上山还是下山的路上。跑到一半的时候,有一滴水珠落在他头上,然後是第二滴、第三滴……滂沱大雨猝不及防地就降下来了。

    什麽叫屋漏偏逢连夜雨就是这场景无误!

    吴邪一面吐掉灌进口里的雨水,一面在心中哀叹—K子x1纳了雨水之後变得极为笨重,连带地让他奔跑的速度缓慢许多,好在不知是否因为雨水冲刷的关系,众蛇爬行的沙沙声瞬间减弱不少,可能牠们躲雨了先。

    吴邪深x1了一口气,用尽全力冲上了眼前的一个陡坡,眼前一片开阔,但却觉脚下一空,整个人往下坠—

    C!这坡的尽头竟然已经没有路了,是个断崖!

    这真是他娘的一个大惊喜啊!

    吴邪的反应已经算很快,他双手乱挥乱抓,让他抓着了崖壁边缘突出的一个石块,整个人悬空地吊着。

    他尝试着用脚去蹬那岩壁,发现上头泥浆流淌,根本没有可以施力的地方;他抬起头极目望去,豆大的雨水拍得他脸颊生疼,眼前一片迷蒙雨幕根本看不清。

    他在这种越是绝望的情境之下越是冷静,因为除了冷静,也没有其他办法可想了。

    凭他的T力,就这样单手吊着绝对支撑不了多久的,更何况雨越下越大,泥流冲下崖壁,只会让整个崖面变得更加Sh滑。可是他除了吊着也没其他法子,再过不了几分钟,他气力耗尽,想蹬上去也力不从心。

    二叔啊二叔,你机关算尽,可没想到会就此和你侄子天人永隔吧!

    这种时候他的心中反而没有害怕,他只觉得g住石块的手指已经从剧痛渐渐变成了麻痹,松手掉下去反而是种解脱—就希望这里够高,能够一摔毙命,否则在山中摔个重残等Si反而更惨。

    吴邪深x1了一口气,闭上眼,在心中跟所有重要的人道别过一轮:爹妈二叔、胖子小花秀秀黑眼镜……好像漏了谁......啊算了,已经不重要了......

    潘子,咱们下面再做回兄弟吧!

    一想到潘子,他便忽然觉得再无所畏惧,甚至微微笑了起来。手指的负荷已到极限,泥流一冲,手一滑,他便整个人往下掉—

    一秒之後,吴邪便不再感受到下坠感,他奇怪地想:这Si得也未免太快了点。

    在雨中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抓住他手腕的,酱紫sE的手—吴邪倒cH0U了一口气,呛进了一鼻子水:

    粽子!?

    不对啊,这儿又没墓哪来的粽子!

    他定了定神,顺着那手臂往上瞧,成对的蛇牙印子清晰可见,吴邪心一松,想着:原来不是粽子,是中了蛇毒......等等!蛇毒?!

    他猛然抬头,大雨中就见张起灵一手抓着崖边的一株枯树固定身T,一手抓着他。抓着他的这手已然成了酱紫sE,他的脸sE亦泛着黑气。

    「张起灵!」吴邪想也不想地就大喊:「放手!」

    漫天的雨盖过了他的声音,他不晓得张起灵听不听得到,於是他改去掰对方的手,没想到那扣住他的手指纹风不动,甚至正在使力将他往上拉。

    这笨蛋!他的手会废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