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之电话里和纪夏约好六点半在别墅区门口见面,他到得很准时,二十九分稳稳地将车停在了门口,却不见纪夏的踪影。

    这也是一个全封闭的别墅区,傅恒之思忖着纪夏走路一向不快,耐着X子等的时候还不忘和助理确认了一下明天的行程安排。

    确认完行程安排之后已经又过去十五分钟了,门口的安保主动走出来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傅恒之正在思索自己有哪个朋友在这个别墅区置业请他出面解除一下门禁,就看见纪夏远远地走了过来。

    她步伐很慢,脑袋垂得很低,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虽然没有明显擦眼泪的动作,但傅恒之还是看得出她一cH0U一噎明显是刚大哭过一场的样子。

    傅恒之面sE一沉,直觉在自己没到的时候可能出了什么事,直接打开车门下车去接人。一旁的安保极有眼sE地没有阻拦,就任由傅恒之进了别墅区的大门。

    “夏夏,怎么哭了?”

    说实话,傅恒之还没见过纪夏哭得这么伤心的时候,尤其是听见他声音之后雨势再次转大,地面上立刻又多砸出了几颗圆形的水渍。

    “恒之……”

    她声音都在发抖,几乎是片刻间便将傅恒之的心搅成了一团。

    纪夏抬起头看着傅恒之,通红的眼眶还蓄满了滚烫的泪。就在傅恒之来之前的十几分钟里发生的事情确实有点多,让纪夏看见傅恒之的时候都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她张了张嘴,那被咬得通红的小嘴又迅速地瘪了下去,泪眼汪汪地看着傅恒之。

    “我不想和你解除婚约……也不想离婚……”

    她不是一个习惯把自己的需求挂在嘴边的人,能说出不想,就代表真的极其抗拒了。

    傅恒之愣了一下,简直不知道纪夏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从哪里来的:“谁说我们要解除婚约,谁说要离婚的?”

    纪夏的眼泪掉得更厉害了:“但是……但是婶婶说纪羽姐会更适合你,她b我更能带的出去,也能在事业上帮助你……我什么都不会,也不会应酬说场面话……我除了跳舞……就连画画都不会了……怎么办呀恒之……”

    罪魁祸首已经浮出水面,傅恒之眸sE猛地沉了下去:“她还说什么了?”

    少nV一边擦眼泪一边一个劲地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刚才和婶婶发脾气了……我用特别大的声音和她说话,她肯定生气了……但是我当时也特别生气……所以我也不记得她后面跟我说了什么……”

    她估计是这辈子都没有真真正正地和那一家人发过一次火,仅仅是提高音调和他们说话就已经让她涌现了不少的负罪感。

    “那夏夏为什么发火了,嗯?是不是因为她说了让你生气的话?”

    傅恒之眸sE中已是一片骇人的冰寒,和纪夏说话时的语气却依旧温润柔和。

    “因为……因为她都没有问过你……就直接把一切都决定下来了,我觉得她好像把你当成一个物件儿随她安排……让我好生气……”

    傅恒之愣了一下,随即双眸中的冰霜又顷刻间消融殆尽,他其实刚才在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就想过各种让他都忍不住窝火的答案,却没想到让纪夏发了脾气的原因会是这个。

    “所以你是替我生气了?”傅恒之看纪夏哭得x口一起一伏的,就连气都有点气不起来了,嘴角不住地上扬:“傻夏夏。”

    “嗯……我后来想想可能我也有错……也许婶婶其实已经问过你了只是还没有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