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思言一脸悲愤：“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去教沈鹿鸣，居然让老陈把他按在我的头上！”
许凌霄撕下了一张稿纸，十指翻飞间,折出了一个纸飞机，在手里转了转：“我没空。”
赵思言皱了皱眉：“你高一跳级到高三，还不够赶趟的？还有这个沈鹿鸣，平日里惹是生非，怎么突然转性？你们是不是挖了个陷阱给我跳。”
不得不说,赵思言活得非常谨慎小心了。
许凌霄将手里的纸飞机头对准赵思言，问他：“沈鹿鸣要考年级前三，是想入选航校招飞资格，你呢，赵思言,你视年级第一为必得之位，仅仅是因为,面子？”
他梗着脖子,那白衬衫衣领还系到了最后一颗扣子,“我就是不想输。”
能拿第一,那就一直拿下去,如果哪天拿不到,那就是失败！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出了学校,哪里还有考试给你争排名？”
这话，让赵思言一时黯然神伤。
许凌霄看着这颗被霜打了的小白菜，勾唇笑了声：“人总得知道自己为什么努力吧？例如，为了考上某所大学,所以要拼命学习。”
她话音一落，赵思言眼睛瞬间又活了过来，但，也仅仅是瞬间。
“现在，不能考大学。”
“谁说的呢？”
许凌霄捏着飞机的翅膀：“沈鹿鸣都要考年级前三了，还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赵思言，我觉得，你该想想了，如果真能考大学，你要学什么专业，你的理想，是什么。不然，就算你每天学习，考上第一，也只是陷入一种盲目的充实，它不是真实，跟浑浑噩噩，没有差别。”
同桌的这一句话，彻底让赵思言陷入了沉默。
充实，真实。
他考第一，是为了什么呢？
他捏着同桌送给自己的纸飞机。
十八岁的赵思言，第一次思考起了自己的人生。
——
放学后，小树林，空地上的书桌。
沈鹿鸣看着面前堆成山的课本，他想了想：“这个年级前三，好像也不是很容易。”
柳岁穗双手撑在桌面上：“呐，你答应了的事呢，是不可以反悔的噢。”
对面的赵思言扶了扶眼镜：“如果年级前三那么轻易得到，就是对其他努力学习的同学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