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踢着小石头回到了旱牢帐篷,手里捧着从伙头军帐篷那儿刚拿来的温酒,和一个肉包子。

    狼头军的酒,名声在外,喝了暖身,振士气,外敷伤口,能迅速消炎止痛。最关键的是,酒气飘香,千里不绝,尤其是这刚刚温好的酒,光是闻就醉了,美其名曰,千里醉。

    宁冉手里的千里醉,对士兵来说是极为常见的,并不奇怪。可对每天三餐只有白粥难道有肉的犯人们来说,千里醉简直就是琼浆玉露。

    旱牢帐篷里的男囚都被千里醉吸引,骚动不安。

    “喂!小不点!你毛都还没长齐喝什么酒!还不快给爷爷我!”

    “去你的吧!凭什么给你?要给也是给我!”

    男囚们调笑着,闹哄哄的,关久久不耐烦地转了个身,面对着里边,堵着耳朵,却闻见那酒的香气朝自己这里飘来。

    宁冉蹲了下来,把酒递了进去,重重地咬字,极力让关久久听清楚发音一般:“酒…”又塞了肉包子进去:“肉…包…子…”

    关久久一惊,给我的?关久久接过酒,念了几遍酒,又念了几遍肉包子。

    宁冉笑了:“你学的还真快,虽然还有点不标准,但是可以分辨的出来说的是什么了。”

    关久久突然鼻子一酸,举起酒:“酒?”

    宁冉笑着点了点头。

    关久久又举起包子:“肉包子?”

    宁冉狠狠地点了点头。

    关久久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带着泪花,咬了一口肉包子,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好吃!好吃!”

    宁冉也跟着笑了,指了指酒:“你喝喝看,这个酒可厉害了,能治病呢!叫千里醉。千…里…醉…”

    “千里醉,这酒叫千里醉…”

    关久久仰起头,把酒一饮而尽,眼角滑落一滴眼泪。

    温热的千里醉在口腔里留下醉人的芬芳,顺着喉咙一路滑下,瞬间觉得冰凉的身子热了起来,连脚趾都是暖和的,身上也不痛了,眼前也明亮了许多。

    “这个酒,好棒啊…可是为什么要给我呢…”

    宁冉收了空碗,笑眯眯地对关久久说:“好姐姐,今晚我再给你带肉来,等你辉煌腾达了,可别忘了我。”

    “切,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好心,居然指望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囚!她自己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呢!”

    囚犯们不满地嘟囔起来,宁冉又抽出鞭子狠狠地打在了小笼子上:“都闭嘴吗,今晚还想不想吃肉了!”

    “是是是,今晚的肉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