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凌晨四点半

    今天,是我18岁生日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沉静的夜晚,我躺在救护车里,除了这车的鸣笛声震的我脑袋嗡嗡响,这边的街道一如既往的安静,外面发生什么事,都与居民们无关,我真想看看自己,如果不是什么都吃不进去,面部太过消瘦和枯黄,也许我还能算个漂亮姑娘,现在我的目标是前往医院,虽然已经数不清第几次了,

    此时崎县的一家奶茶店中,电话铃声响起,正沉睡的店主男孩翻了个身,低声咒骂

    “靠”

    在被铃声烦到炸毛以后,男孩终于翻过身拿起手机看了看

    ……

    陌生电话,并不想接,他随手把电话放一边,等待着铃声响完,铃声依旧不依不饶的打来,男孩已经听到烦躁无比,沉思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电话哑声说了一句“谁?”声音青涩又不耐烦,也是,大半夜的来一通电话,打扰人睡觉不说,还比较吓人

    “阿响!快来第四医院一趟,桉桉她……”

    男孩听到后半句话,又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半,靠,又来

    隧响随口回了一句“阿姨我马上就到”随后迅速从床上起来,床头柜上的药瓶摇摇晃晃,静静的看着它们的主人随手抓了一件外套,“哐”的一声跑出了门

    隧响家离第四医院很近,在打车和跑步的两个选项中,隧响选择了跑步,街道上空荡荡的,没有一丝生气,如果平常一个人走在这样冷清的街道上,定是会害怕的,但无人的地方就是隧响的主场,路过街边的酒吧,里面依然有人在的买醉,浑浑噩噩的活着,他们深陷沼泽,而沼泽里的人,只会越陷越深

    隧响赶到的时候,陈桉刚刚被推往急救室,无奈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死死的盯着急救室的门,越看越急躁,真是恨铁不成钢却又无法说些什么

    隧响听着身边陈桉母亲的哭诉烦躁无比,特别想质问陈桉母亲,为什么不把药藏好,为什么纵容她买刀片,可他始终连直视陈桉母亲的勇气都没有终于,急救室的灯熄灭了,医生把陈桉推入病房

    陈桉家并不富裕,可却也给了她一个独立病房

    直到第二天早上10点,我才慢慢恢复了意识,身子动不了,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只有隧响一个人趴在她的床边,呼——果然,我看向隧响,他的眉头皱成一团,似乎在做着什么噩梦

    我看着隧响蓬松的头发,忽然觉得想逗一逗他,微微动了动手指,又感到了手腕上疼痛的“嘶”了一声,没想到就这点响动,刚刚还趴在我身上的人立马醒来,他的眼低还发青,却紧紧握住了我的手,哑着嗓子低声说

    “别乱动,你这只手昨天……啧”

    我倒觉得没什么,只是这小孩一看就没睡好,我盯着着他乱七八糟的头发,实在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揉了揉,看他这样一定是生气了,哄一哄吧,最后推着笑脸轻声说

    “没事,我这不是没死吗”

    隧响却不领账,陈桉不知道,昨天他有多害怕,害怕失去陈桉,害怕失去他的太阳,今天她竟然还用这种开玩笑的语气和他说话,可他偏偏没有半点办法凶陈桉,最后只能憋出一句

    “陈桉,我的姐姐,你下次真的别拿你的手开玩笑了”说完还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觉得好笑,显然隧响并没有理解我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只能模模糊糊的和他解释

    “隧响,你不知道我昨天那种崩溃感,是那种反复的崩溃,活不下去的崩溃”无数恶意涌上心头,手抖,头晕眼花心烦意乱,死亡两个字缠绕着自己,却因为是半夜而找不到任何人倾诉的感觉,谁都不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