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哥哥就没有家了。”
“要是哥哥有一天回来,看见家都没有了,脉脉也不在,肯定会伤心。”
小孩认真地解释了好几句,精致的小脸看着很是严肃,倒像个小大人。
厉王垂眸看了一会儿,方抬手穿过镜面,搭在小孩头顶轻轻按了按。
他并不像普通人安抚孩童时那样,习惯抚摸头发,而仅仅是按着。
略有些重量的手给了虞脉脉安全感,小姑娘腾出手往头顶抓,却抓了个空,只好继续托着烛台。
厉王瞥见了小孩傻乎乎的动作,松开手,催促道:“往外头大路走。”
虞脉脉便乖巧地端着烛台走到了门外的泥路,举起来往四周照,却没看到任何人出现。
她又往前走了一段路,这才听到一道陌生的青年音。
“嗷!镜镜你不知道我恐高吗!”
这鬼哭狼嚎式的叫喊成功吓住了虞脉脉,小孩迟疑地仰起脑袋求助:“哥哥,好像有鬼……”
“那是迟卿,莫慌乱。你往前去寻他。”厉王提醒。
“噢。”虞脉脉小小应了一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却只看到了一座黑漆漆的木屋。
木屋大门紧闭,门上贴了张横幅,上书“平安堂”。
声音是从里头传过来的。
“这是村里郎中开的药堂,天黑了,郎中爷爷都回家了,怎么有人能进去?”虞脉脉狐疑地拿着烛台四处照。
厉王却不以为然,微眯起眼睛盯着药堂的屋顶,道:“迟卿在屋顶上,你且唤他下来。”
“真的吗?”虞脉脉顿时睁圆了眼,端着烛台跑远了几步,踮起脚尖往屋顶上望,又把火烛举高。
果不其然,屋顶的一角突兀地蹲着一大团黑漆漆的影子,还在不停地发着抖。
虞脉脉犹豫了一瞬,细声细气地问:“你要下来吗?”
屋顶的人听到嫩生生的小奶音,终于是不抖了,一点一点往外挪了一段距离,才嚎道:“小鱼宝宝,你救救叔叔吧,叔叔恐高啊呜呜!”
虞脉脉闻言“咦”了一声,指着自己问:“你说我是鱼?”
迟饱饱误以为小孩不喜欢自己的称呼,连忙改了口:“我错了,小祖宗,小宝贝,你快想想办法让叔叔下来吧。”
“唔好吧。”虞脉脉的注意力一时被转移了,扭头四处看了看,为难地说,“郎中爷爷的□□在屋子里,我家也没有□□,救不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