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想到这里突然明白这五百块的欠款是来哪儿来的了,许时俊那个小心眼真是……心估计都没针眼大吧?为了不和对头沾染半分关系这招都想的出来,明摆着强买强卖,给她自己选她肯定一样都不要。

    不管怎么说那袋蛋糕也是为了自己的目的服务,这五百块出就出,还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何乐而不为。

    前几天才说好两个人各走各道,没想到又稀里糊涂的搅和到一块去了。

    难得周末陈梨睡了个饱觉,十点才起床去洗漱。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碰到陈奶奶从外面回来,两人因为钱的事冷战到现在。

    陈奶奶在客厅沙发里坐下,绷着脸口气僵硬:“你现在翅膀硬了不服我管,我不管你,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你在外面手守点规矩,别有两个臭钱染上不该有的坏毛病给我招麻烦。里里外外那么多邻居看着,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陈梨没什么表情,连哼都懒得哼一声。

    “现在在你亲爹妈的眼皮下生活,你最好规矩一点,不说自己种不好,乱讹人,到头来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陈梨径直往屋里走,打算换衣服出门。

    好在江城繁华不愁没地方待,她一早就有去图书馆的想法,等到了和顾家约好的时间直接去,顾鸣那血满山河的成绩足以说明基础完全连站立三秒都不可能,需要狠狠地恶补。

    这么想着脱下睡衣服,刚拿起短袖要穿,门被大力推开,少女只穿着内衣的身体被一阵风给激了下,恼怒地低吼:“出去。”

    陈奶奶也没想到这丫头对自己这么不客气,在村里气不顺的时候没少收拾这丫头,那会儿还不是站在那里动都不敢动,自打来到江城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越想越气,抬手就在那白嫩的身上下死手掐:“要不是我带你来江城你得意个屁?在我眼皮子底下过了十多年,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不清楚?就是闹到正经说事的地方我也是管你的人,谁敢指手画脚?”

    陈梨压在心里的恨腾地窜起来,她第一次看到这位老人打她时的表情,布满皱纹的脸因为愤怒显得狰狞,咬牙切齿好像对付仇人一样,好个生不如养,突然有点庆幸自己在这样的摧残下没有精神奔溃。

    对付恶人就得揪着她的七寸来,陈梨抬手狠狠地捏着那双苍老的手:“当我没办法治你?你的心不是向着你的亲孙子?她最好永远别在我面前晃悠,不然我可不止扇她几耳光那么简单。想清楚了,你现在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她。”

    陈奶奶指着她紧张地问:“什么意思?你欺负一一了?你怎么能欺负她?”

    陈梨漂亮的脸上恶意张扬,冷笑一声:“你说的,种不好,不是偷就是抢看不清自己几斤几两重,当了贼还不懂夹起尾巴做人。下次去楼下闹,让整个小区的人给你评理,我倒要看看该滚的是谁。”

    陈梨说着将短袖穿上,抓了抓头发,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她走过去拿起来,笑道:“在这里享福吧,就当你照顾我十五年的酬劳,但是别忘了,你享多久的福我说了算。你的宝贝孙女,好日子到头了,该她给我还债了。”

    陈梨一把推开杵在门前的人,拿着书包出去了。

    陌生号码很有耐心一直再打,陈梨接通后低头换鞋,轻声:“喂?”

    心里还在想刚才的事,她狠吗?道德要求人尊老爱幼,她现在的言行举止完全是逆行而上,应该得到白眼狼或者更恶毒的名号。

    这些人委屈可怜,那她不可怜吗?别人看不到她吃的苦头,可她记得,从小到大挨了几次打,怎么打的,那些难听到让人作呕的脏话,她不确定自己再多经历两年会不会崩溃彻底变成疯子。

    这些人都不把她当人,凭

    什么要她仁慈?有什么资格?原来把别人的命运攥在手中原来是这种滋味。

    “钱不用你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