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国公府更是没有让侍卫撤走,仍旧是将南靖候府团团围住,不过好歹放松了一些,不再不准出入。

    这会儿,他们防范的主要目标是江骊这个准新娘子。

    若是江骊逃婚了,或者是祸水东引,又上街去强抢哪家的男子回来做夫婿,唐国公府更丢脸不说,到时候唐国公府岂不是要和那男子的家族对上?若是闹个两败俱伤,岂不是便宜了南靖候府?

    南靖候虽然不满,但是想着自家女儿反正都要嫁到唐国公府,若是此时硬碰硬闹得不愉快,怕是骊儿在唐国公府日子要不好过了。

    而且,这亲事定的匆忙,南靖候和郑氏为了让女儿能风光出嫁,忙的不可开交,江骊心疼爹娘,也一直乖乖的待嫁。

    皇上也赏赐了许多物什为江骊添妆,绫罗绸缎,头面首饰,琳琅满目。

    有皇上此举表态,唐国公府也识趣,迎亲嫁娶该有的一样不缺。

    四天的时间转瞬即逝,江骊的出嫁之日便到了。

    这天天还未亮,江骊就被拖了起来,好一番收拾打扮,身上穿戴的便是皇帝赏赐的一套凤冠霞帔。

    御赐的凤冠霞帔自然是精美的,可也正因如此,那服饰层层叠叠,太过繁复,凤冠也是实打实的金银珠宝打造,戴在头上,江骊只觉得重若千金,再加上花轿这一路的颠簸,更是苦不堪言,只觉得脖子都要断了。

    国公府和侯府的结亲本就是京城盛事,又有江骊当街强抢夫婿的事情在前,一时间,沿街围满了百姓看热闹。

    只不过,大多数都是对江骊这个不知廉耻,逼得新郎官不堪受辱服毒自尽的新娘子的唾弃,虽然摄于迎亲队伍中的侍卫,不敢做什么,言语嬉笑怒骂却是不怕的。

    沿街的唾骂声讨沸反盈天,江骊坐在花轿里都能听得见,心烦不已,加之天不亮就起来了,这会儿更是昏昏欲睡,索性瘫倒,睡了个痛快。

    花轿抵达唐国公府,喜娘说着吉祥话,请新娘下花轿,几次三番,花轿中却是毫无动静。

    喜娘心中暗道不好,难不成这新娘子半路逃走了不成?她连忙掀开轿帘看去,就见江骊舒服的斜躺在花轿里,睡得香甜,细细听来,还能听到她轻轻的打着小呼噜。

    喜娘面色有些难看,这新娘子睡得凤冠歪斜,发髻凌乱,就连喜帕都落在地上,实在是不宜见人。

    果然是土匪出身,这大喜的日子都能如此酣睡,着实心宽,不似寻常闺阁千金。

    喜娘眼神示意随行的小兰,小兰连忙上前帮着自家小姐整理,低声道“小姐,快下轿了。”

    江骊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人使劲儿的摇晃醒了,被小兰搀扶着下了花轿。

    喜娘看着喜帕上那只脚印,额角青筋直跳,快手快脚的捡了起来,给江骊盖上。

    围观的人哄然大笑,这土匪新娘子着实不懂礼数,这后面的礼节还多着呢,可有的好戏看了。

    江骊这会儿也清醒过来了,揉了揉眼睛,由着旁人将她带进了唐国公府,直奔正堂。

    听着喜娘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她也规规矩矩的拜了下去。

    小兰却是喘着粗气,咬牙切齿“小姐,这唐国公府真的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