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流深赶到衙门时,衙门外已经跪满了请命的百姓。

    知县是许知守门生,她叫人私下通传一声,坐着马车低调进到衙门里面。

    来时路上,宝莲只说了个大概。

    道是许光尘昨夜应了酒局,跑去戏楼吃酒听戏时看上个姑娘,戏楼出来后便一路尾随,后来那姑娘衣衫不整的哭着冲出小巷,自述被许大少爷轻薄了。

    “那时夜不算深,路人合力擒了大少爷押送到衙门去了,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叫人知道这登徒子竟是相爷家公子,是太子妃的亲哥哥,今儿一早上就传的街知巷闻,一时民怨滔天,自发的都跑去衙门跪着求秉公处理了。”

    “先别告诉我爹。”许流深挠挠头,虽然知道是瞒不住,“我先去了解一下怎么回事,再亲自回相府向他说明吧。”

    “来不及了大小姐,相爷他已经知道了。”宝莲绝望的说,“这么大的事儿,县令怎敢瞒报,早叫人上门通知老爷想法子运筹了。”

    许流深倒吸一口凉气:“我爹怎么说?”

    “老爷气坏了,都没去衙门大牢瞧上一眼,修书一封送还县令,叫他务必秉公办理,若情况属实,须以大乾律例从重顶格严办!”

    “所以鸡糊才偷偷跑来告诉我,求您快想想法子。”

    许流深默了默,感觉这事难办了。

    到了县衙,县令作势要拜,她先一步上前挡下,“褚县令不必多礼,我并不是以太子妃身份而来,只是听闻哥哥犯了事,过来问问情况。”

    褚县令作了个揖道:“启禀太子妃……”

    “褚伯伯,叫我阿深就好,东宫无意为谁撑腰,您不要有压力。”

    “只是,我与哥哥一奶同胞,他虽然是个花花肠子,但以我对他为人的了解,实在难以相信他会做下这等丑事。”

    褚县令起身,“大小姐这边请,我们坐着说吧。”

    “受了委屈的姑娘姓刘,还未曾许过人家,与兄嫂同住,都是老实本分的百姓。”

    许流深不解:“那刘姑娘可是生得美艳绝伦?”

    县令摇摇头您,又点点头,“论样貌才情自是比不得大小姐这样的名门闺秀,倒是生得清秀明丽,小家碧玉,一直不缺人上门说亲的,加上性情温和,宜室宜家,在那一带的人家中也是小有名气。”

    许流深:“据说哥哥是当场被抓了现形?”

    县令无奈点头,“大少爷不知昨夜是中了什么邪,从戏楼出来一直尾随着刘姑娘进了后巷,不多时就见刘姑娘衣衫凌乱发髻打散,哭着跑到街上来,大少爷跟着出来时手上拿着粉色肚兜,双眼猩红,虎口上还有个血淋淋的牙印,模样看着要杀人灭口一般,好在是街上有人,挺身而出当场将人按下了。”

    许流深心口发麻,“可有……替刘姑娘验过身?”

    “有,她身上的淤青和擦伤痕迹都有仵作一一验过,皆是新伤,”县令正色直言,“不过好在刘姑娘……还是完璧。”

    她长出一口气,总算有个让人“宽慰”些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