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再见许光尘,他已经能够勉强人模狗样的重操蹲大牢挨家法之前的光辉形象了。

    只不过出门在外畏缩了不少。

    他抱了个木制盒子,八成是给千阳的礼物,刚好方便挡脸。

    “你帮我好好看看,是不是有人在打量我,还指指点点的?”他疑神疑鬼的问许流深。

    “没有啊,”她看傻子似的看他一眼,“你是被爹当街揍出心理阴影了吧。”

    “呵,说不好真是,我现在跟谁对上眼都觉得人不怀好意,”他嘁了声,“爹他老人家倒好,本就忙的整日难得一见,现在更是得空就往娘那儿跑。”

    许流深扑哧一声笑出来。

    祈福大会之后,除了第二日他们一家四口一起吃了顿饭之外,她和哥哥提了好几次要吃顿正式的团圆饭,都被老爷子拒绝了。

    “这顿饭往后面缓缓,我自会安排,这刚认回来几天,一吃饭估计又要哭作一团,你娘苦了那么些年,我见不得这个。”

    他义正严辞的劝退儿女,自己却每天加紧忙完手头事就去看苏蕴。

    “我也劝爹赶紧挑个好日子把娘迎进门,不是大家都方便么。”许光尘摊手表示不懂。

    “说得容易,爹替萧南烟守了十八年的贞节牌坊,这是公认的,”许流深道,“要娘没名没份的来,他肯定不依,可要是高调娶亲,街头巷尾闲话肯定是少不了,还有咱们俩的身世问题……”

    “要这么说,那还真得从长计议。”许光尘也收起嬉笑的神情,“要是爹娘再背上骂名,咱相府算是全员声名狼藉了。”

    “你就先别急爹娘了,他们这把年纪,形式的东西兴许都没有很看重了。”许流深走到一处酒肆前停下,“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等下见了千阳,你可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做小伏低夹菜添酒,记住了没?”

    他没好气的白了妹妹一眼,“道歉而已,诚意最重要,我这屁股都还不能久坐,冒着被人嘲笑的风险出来赔礼道歉,我都替她被我感动到了。”

    许流深:……

    “我也就是给你举个例子,叫你有点儿B……有点儿自知之明别摆大少爷架子,反正不管人家怎么发牢骚抱怨,你赔笑就是了。”

    二人一路上楼去了早已安排好的厢房,千阳还没到。

    “嚯,环境不错,清幽雅致,”许流深打量了一番这里,“果然吃喝玩乐才是你的正职。”

    “你特么少撅我两句是嘴都无处安放了么?”许光尘不甘示弱,把盒子放在手边,“我特意挑了这家苏帮菜,想着照顾你们姑娘家的口味,你就留着嘴跟你家男人说软话去吧。”

    “你嘴皮子厉害起码一半是我的功劳好吧?我男人给你送来的律法看得如何了?”

    我男人……

    说的怎么这么他妈自然。

    许光尘冷笑一声,“已经记了一大半,条条款款的不难,运用自如才要靠这里。”他指指自己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