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提醒她才恍然想起了一些没有安排到位的事情——一些早已经习惯它的存在，没有反应过来其他人并不知道的事情，还下意识地认为其他人理所当然知道那件事。那件事么，拿大笨蛋的一部分记载来说那就是《理论与实战演练》的事儿——她们前面丢了一大堆东西、一大堆安排，但那也只是安排了有关生命境界等的更高阶的路，用它们换掉了这群小家伙以往所走的效率低下的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练手也是很有必要的事情，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积攒的力气和理论再多，也总得拉出来转两圈让它们转变为实打实的经验才行，不然总会有缺陷存在——拿着一堆理论知识头铁冲上去和冥界、“它们”、混沌概念体练手，应该没有人能这么勇吧？
呃，想当年的秩序战士们倒是拿冥界的深渊死雾练过手，那段每天都处在激烈对抗的时期，天天都在对轰，算是有一个天然的练手环境，也有一个天然的对手——一个难易程度中等偏上，但整体却非常“高压”的对手。
现在再把目光转向众神界里……唔，其实放任那些小家伙出去游荡也不是不行，她就听小金丫头说过，九神殿里的孩子们，闲着没事做的时候都喜欢往外跑……呃，不过当这家、那家还有那家人都聚过来之后，好像他呢吧的出门次数都减少了——同辈里能过几招的，现在基本都在家里，其他潜在的人物都在外头呢，那些就太分散了，也没有“为了练手刻意上门过两招”的说法，那压根就是找茬。
然后，问题的核心来了：当他们在“高阶之路”上走了一段距离后，那些同辈的人的质量就真的跟不上他们了，他们的“活动范围”被迫缩小，可选目标数量大幅度下降——倘若是不找同辈找长辈……现在家里的“长辈们”都忙活着满世界跑，是真没空去理会那些还在快速成长的小苗们，统一都选择了放养。
这一来二去的，家里的小家伙们还能做的事情就……就只剩下逮着自家人对轰了，但，打久了也会因为彼此之间过于熟练而没法破招，打着打着就开始打哈欠，紧接着就坐下来喝茶、唠嗑、吹牛皮什么的——毕竟生命历程还不长，缺点深度，不像她们当年在塔里和大笨蛋的影子对练，打个几千年都下不来台：一是本就是为了磨练自己而找的“超高压”环境，那是真的实打实的往死里打的对练，容不得半点松懈，就算做好心理准备重复应对也完全没有空余时间去思考更多的情况，对练时有差不多一半的行动都是凭本能动起来的；二是憋着一股劲儿在攻略，看看啥时候能把大笨蛋的影子打趴下；三是大笨蛋的影子总能换着花样把他们往死里打，每次都可以把他们揍得鼻青脸肿……呃，往事不堪回首。
话归原题，现在听他们说“想抗压想打架”她就明白了，他们那是很久都没被人痛揍过了，骨头有点痒，正迫不及待想和其他人互殴一顿——或是被人打死，或是把别人打死。
唔，这群初神阶后三个大境界的小家伙，再过几十年就能晋入轮回境了，速度飞快，以他们每一境界的诸多细节都走到“标准·极限”的状态来看，他们现在，随便摘一个人出来，应该都能把初晋轮回境的家伙给摁在地上乱打，来多少就能打多少；至于初晋轮回境或是在轮回境里走了一段路的那群小家伙嘛，他们该补的应该也都补充得差不多了，路也因为禁封没那么快降临而可以快速往前延伸，再给他们万载岁月，应该能迈入第五境的阶段，然后，从踏入第五境开始，就得和时间对着磨了。
这些后续的路还挺远，暂时先不说，先给他们补上“没有练手对象”的空缺才行。除去家里能接触到的人以外……她想想，也许也可以把各类型的混沌士兵、深渊死雾、冥界雏鸟、冥界战士等给混入其中——说句实话就是，不管他们最后是随她们一起走向起源，还是在家里安居乐业，到头来都躲不开深渊死雾和混沌，不如早早让他们适应这部分东西，就当是顺便了——有关这部分“货色”的信息就记录在自己的灵魂中，不会有错，将它们的那部分构造根源、构造规则等给记录进那座塔里就行了，至于更具体的情况，就等来接受试炼的人自己选择吧，来个百人斩、万人斩、亿万量级的群殴也不是不可以。
唔，其实，似乎还可以通过规则概念与记忆等将冥界之主他们的身影都烙印下来……不过没那种必要，就算把那些玩意儿给弄出来了，它们也不会登场的——除了她们和当年的伙计以外，不会有人去碰那些晦气的玩意儿。
“好啦，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她拍手望着面前那座久违没使用过的黑色高塔，再看了看环绕在塔外的诸多……看上去很华丽很朦胧梦幻的装饰——说是装饰，但每一寸事物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里面铭刻着大量的构造规则之类的东西。
起源神殿和其内部布置的东西，都是在拉满了各方面的功能需求后，才腾出那么一点点心思尝试把它们给捯饬得稍稍好看一些的……这是来自文姐姐的说法。
“虽说使用这座塔，在里面打到天荒地老、天地崩塌都不会有任何影响，但……”她转过头看向小金丫头等人，干咳一声提醒道，“莫要忘记，你们现在还算是‘凡人’的范畴呢，没有转变为能量生命体，灵魂也还未到高位生命的层级，会虚弱、会疲惫、会过劳，所以还是要好好休息才行——沿着自己的道路继续往前走也好，还是在练手上下功夫也好，都是耗费心血、耗费精力的大事，不可抱有‘一蹴而就’的想法。切记、切记。”
霜霜扭头望着源空忍不住道：“你的话语忽然变得文绉绉的。”
“呃，都是学的大笨蛋的腔调。”源空摊着手嘿嘿一笑，“虽然他嘴上说着让别人对自己好一些，但他转过头来就会整死他自己……我至今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和自己过不去。”
“一条路走到底的倔脾性，是这样的。”霜霜微蹙柳眉无奈地笑了笑，“毕竟是最接近起源的……神经病。”
“那个神经病呐……时常让人担忧他的精神状态。”源空长叹一声，在气叹出去后也反应过来不是适合说这些事儿的时候，便赶紧转头看向小金丫头她们，她俩已经完全木然和呆滞了，“呃，先不说那些了，总之处理方法等都已经教给你们了，后面就让你们自由发挥吧。”
“话说回来，你们在晋入初神阶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将自己转为能量生命体？是有某种担忧么？还是说，比较喜欢保持现在的形态？”
“那个……那时候也是有些原因的。”一提到这个，水殿主忍不住就苦笑起来，“那天我们其实是被逼着走进了轮回境……”
“哦，我明白了。”源空拍着额头哦了一声，“虽说晋入轮回境时是转变生命形式的最好时机，但，如果没有提前准备好，没有预先处理好自己的情况，而是仓促选择转变，失败的概率还挺高的，所以，那天你们被源初规则刺激，被逼着走进轮回境的时候……”
“索性就放弃了。”金姐姐摊着手予以回应，“到时候再补救吧，也不急着那一时半刻的时间。”
“倒也行。”源空也点点头，随后晃着手转过身，在面前拉开了传送门，“那就这样吧，我们还有事儿要去忙活，替我们给小紫言她们打个招呼。”
“欸等等。”看到源空拉开传送门，水殿主赶紧回过神上前一步，快声道，“回来吃晚饭吗？”
源空和霜霜当场尬住：“……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