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这还是她们这个时期第一次跑到虚空里，这边的气氛，哪哪都有点不友善——离开了源初规则覆盖的区域，来到这大环境规则如此孱弱的地儿，那简直就是鱼被迫上岸了……唔，倒也没有到窒息那么严重的程度，就是单纯不太好受而已，用自己的规则力量护住自己就能调节过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这么对比一下，外部虚空的大环境规则，确实要比前不久众神界的规则要好得多。”源空在这黑漆乌黑的背景里飘了一阵，溜回意识小丫头身旁，“你之前完全是被打坏的状态嘛。”
小丫头满脸郁闷和无奈看了她一眼，深感疲惫叹了一声，腾出一部分力气接话：“众神界受大环境规则与外力的共同影响，会变成那种样子我也没有办法——此前我对‘自己’的掌控，还需要他们相辅，现在意识已经完全化形、完全修复好，倒是没有那么大的限制了，只靠我自己也能做很多事情。不过，如果想完全释放出‘自己’的力量，还得他从旁协助才行。”
“也就是说，过去那几十个纪元，你就算想修复规则概念层等破损的地方，也是有心无力？”源空哦了一声。
“就是如此。”
“不过这样说的话……”源空忽然想起个事儿，在灵魂里招呼大笨蛋，“大笨蛋，你之前说过，太上古时代的时候可能是有谁来到众神界捣蛋了对吧？”
“嗯，现在基本可以确认是‘它们’干的事儿。”云诺星点头应了一声，好奇问道，“你现在提这个做什么？”
“问一问陈年旧事。”源空咧咧嘴笑了一声，戳了戳意识小丫头的脸蛋，“那你还记得类似的事情吗？——规则概念层里记载着众神界发生、经历过的所有大小事儿对吧，那群鬼东西跑到众神界上捣蛋的事儿你还记得吗？”
“没有找到相对应的信息。”意识小丫头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
“哈？为什么？”
“‘我’所记载的事情有部分缺陷，能清楚感觉到有一段段时间范围是‘空白’的情况，‘空白’的那段时间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消失了。很明显，是人为抹消的——也许，你说的那些事，就是发生在那一段段‘空白’的时间段里。”
“关于这个，我之前提过一嘴。”云诺星一边在附近搜寻，一边回应，“‘它们’跑到众神界上捣乱，只不过是随便找了一部分秩序生命，用混沌能量扭曲他们，让他们变成炮灰，事后只需要牺牲这部分炮灰，从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上将此事给抹消就可以了——完事了直接自爆，以你那时候睡迷糊的状态，根本来不及防御——过于刻意的掩盖，反倒是留下了曾经活动过的证据。”
“……我怎么感觉那些年……有那么点危险呢？”源空俏脸微白，忍不住干笑。
“不至于，‘它们’就地取材丢出来的炮灰顶了天就是初晋本源之境，这种‘炮灰’再多一亿倍也不过是给小丫头清理一部分不必要的信息罢了。我所说的‘来不及防御’，准确来说是指：因为混沌能量反应太弱，而她自己又迷糊着，所以来不及反应，来不及防御——只靠这种程度的能量，根本无法动摇众神界的规则概念层，只能充当橡皮擦抹去一部分痕迹。”
意识小丫头呼呼地点头：“确实如此。”
源空：“……”
云诺星：“而且，‘它们’抹去的是一大段时间里的事情，而非精准对应的某件事，说明，‘它们’也无法精确控制结果——无法精确搞事、待久了会被发现，索性胡乱搞一通破坏就算了。”
源空深吸一口气：“……”
霜霜在周围晃了一圈，忽然释放出起源能量挥手，在灵魂传讯内喊道：“找到了，在这里。”
云诺星他们听到招呼，一溜烟从各个地方飘回来，落在霜霜面前，后者也在这时凝聚起起源能量，对着面前的虚空推了一下，立刻便撞上了一层斑斓色泽的涟漪。那层涟漪会随着霜霜用力往前推而扩大——只是范围、大小变大，并没有“扩散出去”这一个动作，是一个凝固的样子——把手缩回来则会一点点缩小，应该是当年见过的那层坚固的能量屏障，不过模样好像有所变化。
“这情况感觉糟透了。”云诺星走上去碰了碰那层厚实的“涟漪屏障”，皱起了眉头，“当年所见的起源神纹、起源图画等均已经全都消失，只剩下一层‘空白’的外壳——七重铭刻的力量也已经完全消耗殆尽。”
“消耗……”霜霜微微思索，“这应该是居所的屏障才对吧，为什么会被消耗能量？”
“唔，可能是为了应对虚空动荡、虚空活动；也可能是为了应对虚空大环境规则削弱等情况；又或者，是已经艰难到要调动居所里的所有能量去应对‘它们’了。”
“如果是第三种情况……即便用上所有力量，还是没能阻拦‘它们’跑到虚空里吗？若真是如此的情况……”霜霜目光闪烁了一阵，表情有些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