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康熙下旨,令一等公噶布喇之女,赫舍里氏四女下月入宫待年,享贵人待遇,入住储秀宫。

    圣旨一下,后宫哗然,唯有富察舜华几位猜到了康熙心思的,还能坐得住。

    “不止呢,皇上还下旨,命博尔济吉特庶妃迁出寿康宫,去咸福宫居住,说她到底是宫妃,不好久居于皇太后宫中,咸福宫离着寿康宫颇近,博尔济吉特庶妃虽不愿意,但也应下了,没闹。”

    富察舜华眉心微蹙,纤纤玉指点着桌面,“魏颜珠享嫔位待遇,比敬嫔少的,也就是少了个册封礼和册书,仍是庶妃称呼罢了,但她后头却有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撑腰,都说一山不容二虎,两个嫔位,也幸亏端嫔与世无争,不然换了僖嫔那样的,真要打起来不可。”

    秋云接话道:“可不是?还不如叫博尔济吉特庶妃一直住在寿康宫呢,她也自在些。”

    “再说了,中宫无主,但各宫内的妃嫔却是要向主位娘娘请安的,不必说,博尔济吉特庶妃定然是住在后殿的,但二人这……请安不请安啊?实在为难。”

    富察舜华叹气,“唉,你说的,这可是个大问题,初来乍到的,端嫔难道不想把魏颜珠压下去?魏颜珠性子骄傲,哪愿意对着端嫔屈膝?无解啊……”

    她想不出办法,就不想了。

    吩咐道:“叫膳房给我做一盘桂花菱粉牛乳糕,再做一份蜂蜜柚子茶,不是有先前做得果酱?直接兑上就是,再加点柠檬酱,解腻。”

    秋云对着她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笑道:“您稍等等,膳房知道您口味,做惯了咸口的点心,这桂花菱粉牛乳糕,怕是没准备呢。”

    富察舜华托腮无聊道:“咸口的吃多了,也想吃点甜的甜甜嘴,吃个新鲜,再好的东西吃多了也嫌弃腻歪。”

    秋云只是摇头,笑着吩咐了门口的小宫女,回来也不闲着,同她道:“过几日便是重阳节了,内务府送来了新样式的彩缎和衣裳首饰,您瞧瞧?”

    “直接报给我听听,我就不瞧了,还得折腾,费劲儿。”

    “一身玉色折枝海棠花纹的旗装,一身海棠红绣折枝白玉兰花纹的旗装,还有六匹软烟罗,银红的,雨过天青色的,松绿色的,六匹云锦,玉色的,水绿色的,妃色的,还有两套头面,碧玉荷花的和羊脂白玉兰花的。”

    富察舜华懒懒道:“都什么时节了,还送软烟罗呢?拿着糊窗子还是做一身外裳?还是做帐子?搁库里锁起来吧。”

    “主子,这可是好东西,能放个十年八年呢,哪怕过季了,别人想要还没有呢,您还嫌弃上了。”

    她摆手,“不是嫌弃不嫌弃,是送的时机就不对,且不是没有比软烟罗更好的入秋穿的料子,难道别的宫里也是这般?贵妃和钮妃那儿他们敢这样吗?”

    “我瞧着,倒像是皇上有两旬没来咱们这景阳宫,内务府那些人,老毛病又犯了。”

    秋云低声道:“可是端嫔敬嫔惠嫔那儿,得的软烟罗还不及咱们的多呢!且布料的花色也不及咱们的新颖。”

    富察舜华微微摇头,“那……万琉哈庶妃那儿,还有荣嫔,内务府送的料子,你可注意了?”

    经她一提醒,再一回想,秋云顿时黑了脸。

    万琉哈庶妃虽为庶妃,但最近那是风头无二的,内务府自然上赶着讨好,连带着将她推出去的主位娘娘也是一样恭敬。

    她记得,万琉哈庶妃那儿的礼,比起有些常在答应的都要多,几乎与新贵人这样生育过皇子的平齐。

    “新贵人您记得吧?就是钮妃娘娘永寿宫的那个,她的彩缎,与万琉哈庶妃的相当,但是,内务府的人却忘了,新贵人的阿哥几个月前才夭折,如何受得了她的孩子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