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怀央哪里是在寻常处生存的人。

    有无数人想要算计他,也有不知凡几的人想要讨好他,他们往他这里送过利刃,也送过美人。这倒使他长了不少见识,因此,他只消碰一点,便知道这杯里装的是什麽。

    有酒不错,可也不乏过量的“娇声颤”。

    此物药X烈,也不知这小娘子叫丫鬟往里边放了多少,连酒的sE泽都与她手中那杯稍显出不同来。

    不过此事她倒真是冤枉,之所以颜sE都变了,是因着木香没g过这事,心下紧张,手一抖,便放得多了。她也对这些没什麽数,於是就如此送来了。

    姜怀央凝视着手中杯酒,垂眸敛尽所有情绪。

    他不是没想过驱逐那荒唐的梦境,可发现最好的安神药就是梦里那唤作泠泠的小娘子。

    他也试图避开她,想着利用她治了这怪梦,就将人赶走,大不了送一些金银首饰将人打发了,可他又发觉,这小娘子真正需要的,根本不是荣华富贵。

    他不得不承认,他在那榕树下见到她的第一眼——或许还要更早些——便对她有yu,驱不散,也晾不凉。

    他鬼使神差地任由她一次次接近自己,任由这yu如梦中那不可控的大火一般,愈烧愈烈,结果就是他们两人,谁也逃不掉。

    他孤身一人自地狱般的地方杀出来,双手沾的尽是鲜血。可偏生就有这麽一个美娇娘入他梦来,她的手是拿脂粉金钗的,是闲时用来侍弄花草的。

    她自以为g人的手段了得,却每次稍接近他一点,就忍不住红了耳尖。她看上去是那般纯良美好,似是与他完全不是一路人,这却更使得他几次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将其蹂躏,叫她娇声哭泣的心情。

    如果真的压抑不了——

    姜怀央将她手中碍事的杯盏拿过,随手放在一边的几案上,就如梦里做的那般。

    如果真的压抑不了,索X就放纵罢。

    反正这也是她一直希冀的不是吗?左右不过给她一个位份。如此,他也不必每次要见她,都掐着时辰,到这庙里来了。

    他的眸中幽暗得像一眼深泉,几乎要将她也摄进去似的,“不是喊冷吗?将这酒喝了。”

    阮玉仪的身子一颤,心知他这是发现了,她却犹疑着不敢接那酒。

    她思忖着,姜怀央也不催她,像是很有耐心地一直伸着手。半晌,她才拿过那盏酒,手心传来酒Ye的温度,一直钻入她的全身各处,一下便觉浑身暖融融的。

    她微抬起下巴,酒Ye流入她口中。那辛辣的味道充斥着她的口腔,喉间一动,酒Ye便咽了下去,似是要将她的喉咙都划破的。

    她不慎呛了一下,侧首咳嗽起来,咳得泪眼涟涟。

    可尽管如此,那杯中还是剩了一个底。姜怀央眸sE沉沉,将她手中的瓷杯拿过,含入口中,捏过她的下巴,将酒Ye渡进去。

    她的手抵在他的x口,不过下意识推拒了一下,又像是想起什麽,失了气力,任由他动作。

    片刻後,姜怀央放开了她,轻笑一声,“既然答应了要喝,怎麽能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