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没裤子穿了？！”伴随着父亲怒吼的是他开锁后的砸门声。
“不好意思，没有，都跟你说了没别的裤子！洗了！”儿子习惯性锁眉，头也没回的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脱鞋啊臭小子！今早刚打扫过！”父亲边吼着，边把客厅的所有灯打开，原本被漆夜笼罩的房间霎时敞亮。
“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差不多得了！”儿子咚地扔下行李后应声又扔出了刚刚还在脚上的皮鞋，随着皮鞋抢击地板的余音散去，是砰咚的闭门声，半晌，门又开了，飞出来的是刚刚紧贴在他身上的白衬衫，做伴地盖在皮鞋头上
“你小子，给我滚出来！”
见房门仍然紧闭，父亲蓄力中。
“你那裤子，到处穿窿，你乞丐吗你？在正式场合穿这？来要饭？”
“对，那裤子确实是‘乞丐牛仔裤’，我是小乞丐，你，老乞丐。”
“你！……”
“还有！你衬衫皱成那个屌样！……”
门开了，儿子眉头仍然紧锁，赤裸的素白上半身泛着谪红，身上结实的肌肉肉眼可见地鼓动着。
“你好了喔！我他妈今天不是按你要求穿的？你还想怎样！？”
“你这他妈叫按我的要求？？？”
父亲还没说完。
“今天要不是参加你的烂鬼活动，谁他妈翻件压箱底出来！？”
“呵……难怪皱成个鬼样！肯定没烫过！”
“你他妈别太过分！我哪有时间给你烫！我早上才翻出来！”
“哈？那你昨天不找？昨天不烫？怪谁？”
“我昨天早上考完试，中午打算睡会儿，结果又被叫过去学生会，下午院里活动，搬了车东西，晚上又被辅导员叫过去吃饭……昨晚回到宿舍倒头睡……你他妈能不能闭嘴？？？”
“……”父亲沉吟片刻
“为什么迟到？”父亲语气缓和了一点。
“弄发型啊智障！早上起来头发炸了，难不成我顶着鸡窝去？？？”
“那你像我一样剪寸头啊！一天天地把头发搞得像刺猬一样！浪费时间！”
“你懂个屁！我就爱弄刺头怎么了？我他妈现在连自己身上的毛都要你做主了是不是？？！我，是你的狗是不是？？！哦不对！——狗都不如！狗冲你笑，你还会摸他给口饭吃，我呢？我做什么你都有意见——都要被你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我就是个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