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福是踉踉跄跄的被木良拎了上来的,他也是一脸懵懂的模样,不知小王爷突然叫他来是做什么。但是当看到小王爷一脸阴沉的看着他时,大福顿时呐呐不敢作声。

    谢流年勾勾手,木良顿时意会到将人按在了地上。大福隐约觉得不对,想抬头去找自家小公子,结果刚一抬头就被木良又按了下去。

    缩在床内的徐山景终于见到自己熟悉的人来了,欣喜的对对方喊道:“大福你来了!快来救我!”

    大福刚想回答,结果就对上了谢流年恼怒的眼神,又急忙低回了头。

    谢流年斜斜的坐在一侧的金丝楠木椅上,一只手随意的支在了下巴上,另一只手搭在一旁,从大福进来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观察着两人。

    谢流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徐山景到了这时才发现自己小厮的不对劲,在他的记忆中,大福明明长得瘦瘦矮矮的,在他面前总是唯唯诺诺的,根本不是眼前这个瘦削的陌生少年的模样。

    徐山景警惕的看着大福,“你不是大福,你是谁?为何和他长得如此相像?”

    大福顿时哭唧唧,“少爷,您怎么又犯病了?我就是大福呀!”

    徐山景疑惑,“你长得这么老成才不是大福呢,你这个骗子!大福他今年才十一岁,和我一般大!”

    谢流年注意到大福在见到自家少爷这副模样以后竟然毫无惊讶之色,看来其中必有蹊跷。于是谢流年一招手,木良立马会意的从剑鞘内抽出随身的佩剑架在了大福的脖子上。

    “说。”

    大福大骇,惊慌失措答:“王爷饶命!我说我说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求王爷别伤到少爷!”

    谢流年挥了挥手,于是木良将剑稍稍放离了大福的脖颈那里。

    大福惊魂未定的摸着渗出血痕的脖颈,战战兢兢的说道:“其实…其实少爷他自小就得了一种怪病,隔一段时间就会失忆一次,且…且少爷的心智也会退回到幼童大小。老爷和夫人都对此束手无策,找了好多大夫都不管用,这才,这才对外放出风声,说是少爷患了痴傻之症以掩人耳目。”

    徐山景不服气的在后面喊道:“你骗人!我才没得病呢!”

    大福瑟缩了一下,继续说道:“王爷,奴婢…奴婢真的没骗您,不信您可以去问这徐府的下人,他们对此都心知肚明。”

    谢流年从未听闻过有什么病症能让人时不时的变得痴傻,但是这小厮又说的信誓旦旦,谢流年量他也没那个胆量敢在他平宁王面前说谎。于是转而开口问道:“我问你,他的病有药可以压制么?”

    大福赶忙回答:“有…有有有,有药有药可救!”

    “是一个白色的瓷瓶,但是奴婢手里没有,是…是奴婢有次偷偷听夫人和大小姐说的,是夫人…夫人说的,说是给少爷的药就交给大小姐保管了。”

    且不论药的真假,对于自家小儿子如此重要的救命之药为何要交给人微言轻的徐家长姐保管?徐家长姐徐蓝芷除了以聪慧和姿容闻名半个京城外并无其他特殊之地,谢流年并不理解徐夫人为什么要将药交给她保管。

    大福说完朝地面猛地磕了三个头,朝谢流年求饶道:“王爷,这件事是我们徐府欺瞒在先!和少爷无关,少爷他因为这个病什么都不知道,王爷要罚就罚奴婢吧!求殿下放过少爷!”

    徐山景还坐在床上嚷道:“我才没病呢!你不许诋毁我!”

    大福是抱着必死的心说出来的,他打从一开始就不接受徐夫人与大小姐所说的隐瞒的提议。但是他只是个小小的下人,在徐府根本无足轻重,只得沉默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