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粼和白盏玉入了座。
两个人一老一小聊了一些陆粼听不懂的东西。
言罢，孟夫子夸赞：“此子确实不凡。”
孟夫子又道：“镇上的学堂不比村里的可以每日回家，他的年纪太小了，这种寒窗苦读的生活怕是过不了。”
孟夫子瞧着白盏玉衣着打扮，还是那张精致的小脸，对比陆粼一身的粗衣麻布。他就看出来了，这孩子虽然出身贫寒，但是也是被这陆小郎君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现在世道不好，穷苦人家的孩子读书也未必能有出路，还是劝说一番，能打发就打发了。
“我能过。”白盏玉认真道。
“夫子不让我留下试试怎么知道我过不了呢？”
孟夫子皱着眉头，接着开口：“镇上的花费也比村里头多。”
陆粼以为孟夫子是怕他们给不起钱，急忙解开了腰间的钱袋子放在桌上，沉甸甸的碎银子落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我们有钱，夫子看看够不够，若是这些不够的话，就先赊着，我过些日子一定可以还得上。”陆粼急忙道。
顺手拉开了钱袋子，几枚白花花的碎银子夹着铜钱够陆粼带着白盏玉在平安村一年吃穿不愁了。
“够了够了。”
孟夫子从中捏出几枚碎银称了称，道：“这些已经够了。”
“那…我家小玉什么时候可以来学堂里听夫子授课？”
“一周后吧，和镇上的几个孩子一起。你们也有时间准备准备在这听学的盘缠。”
孟夫子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和两个人说清现在科考的现状？
说吧，看着两个人这么高昂的情绪实在不忍心泼冷水，他也很久没看到过寒门出贵子，眼下这个孩子是个机灵的。
孟夫子教了一辈子的课，也想有个学生能出人头地来改变这里的情况，可失望攒多了，也释然了。
蜉蝣撼树罢了。
“多谢夫子。”
陆粼急忙起身道谢，喜悦之色跃然脸上。
孟夫子连连推辞，讲了一堆教书育人是他的本分云云的客套话，余光之中瞥见了一旁的白盏玉。
小孩子此刻板着脸，和陆粼的喜悦完全相反，让人觉得，他对于上这个学堂并没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