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忙起来，早出晚归的，走的时候白盏玉还没有醒，回来的时候他又已经睡着了，陆粼左思右想，他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一个大闲人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陆粼想不起来索性也不想了，直至一日晚上回来，锅里还放着白盏玉做的饭菜，端出来的盘子还温热着，陆粼潦草地吃了几口。
榻上传来白盏玉的声音，小小的，还有些委屈。
“兄长这几天这么忙，明日还会送我去镇上的学堂吗？”
陆粼手中的碗筷一顿，不敢去看白盏玉那双期待的眼睛，他竟然是把这件事情忘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嗯，都收拾好了。”
陆粼突然觉得这饭吃不下去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故意冷落他好像就是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
一股难以言喻的辛酸涌上心头，陆粼开口道：“自然送你，你自己走我不放心，还要去买个暖手炉给你带上呢，你自己又不会挑。”
白盏玉轻轻应着，翻了个身。
似乎有些不甘心，又坐了起来，湿漉漉的一双眼睛看着埋头吃饭的陆粼问道：“兄长…是不是我这几天做错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了？”
陆粼只管往嘴里塞着饭，含糊不清道：“没有。”
“那兄长讨厌我？”
“你想多了。”
“那兄长为何每日早出晚归不理我，也不像从前那般总对我笑？”
白盏玉的声音逐渐大了起来，这几天陆粼对他的态度简直和从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也不清楚缘由，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好像一个和他玩了很久的好朋友，突然和他绝交了一样，没有任何理由的绝交，让他不知所措。
陆粼被问的哑口无言，只能拿出以前室友对待他们女朋友的那一套说辞。
“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也没有讨厌你，真的是这几天太忙了，陪你的时间也少了，你得理解兄长啊。”陆粼抬头看着白盏玉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心虚到陆粼不敢和白盏玉对视。
闷头扒饭，试图用脸大的碗挡住他的心虚，陆粼也在心里暗自佩服起自己以前的兄弟来，明明在说谎却可以装得理直气壮，他这种心理素质差的根本不敢看白盏玉，怕见到那委屈的眼神自己会一秒破功。
“好了，天也晚了，你早点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陆粼吃完饭，收起碗筷，这几天他每天都在自己刷碗，家里的碗已经所剩无几了，还好他们家只有他和白盏玉两个人，不然还要去镇上买碗。
白盏玉缩在被窝里，看着陆粼两根指头端起碗，只需一个手滑，那三四个碗就可以变成一地碎瓷片，强行按捺住想下去帮忙的念头，紧闭双眼，开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