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柔想了想,便摇了摇头。大少爷出去之时,她去了厨房。原本是想拿一点东西过来,等着少夫人回来吃,所以她不在之时,有没有人进过望月阁,她也不知道?

    顺手拿起另一封信,那封信是给九月的,看那样子,显然也是被人拆过的。这么说一定有人趁着他们不在进了望月阁。还看了他跟楚王之间来往的信件,怕是府里混进了内奸。这件事他必须要查清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他皱着眉头展开信件,脸上并没有显现出过分惊讶的表情,因为这一切居然被楚王说中了。

    看完信之后,他顺手将信放在火上,那封信瞬间化为了灰烬。来到书桌旁,铺平信纸,便奋笔疾书的写了起来。

    写好信以后,他叫来了琛鸿,吩咐他将信件给送出去。回到屋子里时,九月因为跟他赌气已经先一步睡下了。他没有叫醒她,而是将信放在了梳妆台上。

    刘禹阳走出院子,哼着小曲,推开了对面院子的门。进去之后,灵活的脚一勾,院门便关上了。刚要抬脚,便发现了异常,院子里齐刷刷的站着十几个黑衣人。各个凶神恶煞,手握大刀,在月光的映衬下泛着幽深的光芒。看样子是来者不善。来不及细想,转身准备逃跑,却被那群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派来的,想不到自己躲在这里还是被他给找到了。他冷哼一声,像他那样权倾滔天的人,怎么会做不到呢!看来只要他一天活着,他就一天不得安心。他倒抽一口气,心里居然有种说不出的疲惫。身上的伤来不及痊愈,只怕又要添新伤了。

    黑衣人没有给他多余思考的时间,便拔刀向他袭来。一时之间,难以脱身,他不得不咬着牙应付。

    折腾一天也真够累的,当薛朗躺在床上时,整个人已经快要累瘫了。望着九月蜷缩着身子,睡在角落里,他长臂一挥,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原本已经熟睡的九月,被他这一动作,给吵醒了。睁开眼,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却不讲理的脸庞,冷漠的闭上了眼睛。翻了个身,再次背对着他。不过,依旧没能逃出薛朗的魔爪,还是被他死死搂着。九月既生气又无奈,这么热的天,还搂得这么紧,真是脑子有问题。薛朗置之不理,闭着眼,心满意足的睡去。

    刘禹阳的功夫也不差,但是黑衣人似乎比他更高一筹,加之人多,他便渐渐占了下风。新伤旧患,要是再这样下去,说不定明年的今天便成为了他的祭日。好在他也不笨,像这样的事,在之前至少经历过不下五次。武功有没有长进他不知道,反正逃跑的本事他确实是涨了。

    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的东西,对着那群黑衣人丢了过去。只听‘吱吱’两声,院子里瞬间漫天迷雾,伸手不见五指。他借此机会,拉开门逃了出去。

    等黑衣人从这迷雾中出来时,他早没了踪影。只可惜,那群黑衣人着实难缠,怎么会轻易放弃呢。奔出院子,四处搜寻他的去向。

    然而,他并未逃出多远,随着四肢渐渐虚浮,头脑发晕,整个人失去了知觉,最终一跟头栽倒在地。

    翌日清晨,当九月起床的时候,薛朗早就已经去了翰林院。望着另一半空空如也的床铺,上面还留着他的气息。一想起,他昨晚不讲理的样子,九月便一肚子火气。

    他不要她去那里住,她偏要去。以后,只要是他不允许的,她偏偏要做,看他能怎么样?代柔见她醒来,便上前来伺候她更衣,被她制止了。她还是不习惯别人伺候她,什么事亲历亲为她放心。加之,跟薛朗赌气,对于他家的任何东西,任何人她都不想理会。

    代柔以为她还在生气,也不敢说话,只好低着头站在一旁。

    起床之后,什么事都不做,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代柔不明所以,因为大少爷今早出门时,还特意吩咐她,一定要照看好少夫人,万一有个什么事,她便脱不了干系。

    忍了忍,最终开口问道:“大少夫人,您这是干什么?是奴婢哪里做得不好吗?”

    九月不看她,只冷冷的回答道:“这件事跟你没关系。”当她收拾梳妆台时,发现上面放着一封信,她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迹,是爹写给她的信。

    心情立马变得豁然开朗,看完之后,这几日以来的提心吊胆终于放下了。好在这次发大水,史安府没事。不过,爹告诉她,惊蛰年纪不小了,老是呆在乡野之地也不是个事,最近便让他打算来京城闯荡一番,也好见见世面。

    看完信,顺手装进怀里。想到许久没见的弟弟要来,一扫近几日以来的阴霾。

    提着包袱打算出门的时候,却被一直注视着她的代柔给拦下了。

    “大少夫人,您不能走。你要是走了我怎么跟大少爷交代呀?”

    九月翻翻白眼,心里想着:我管你怎么交代,这地方老娘不呆了。一把推开她,径直向门口走去。代柔见状,双膝一软,赶紧跪了下去,哀求道:“大少夫人,您要走的话,请您也带上奴婢吧。要是大少爷回来看不见您,奴婢还得挨罚。求求您,您就可怜可怜奴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