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不免有些失望,她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了,站在门口没有离去。只听刘婶继续自言自语的说道:“现在的人也真是的,年纪轻轻不谋份正当活计,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混成这样,只怕要打一辈子光棍了。真是白长了那副样貌。”

    九月没有在意,只顾沉思,刚刚那个人明明很像刘禹阳。他们好歹朋友一场,也不知他现在过得好不好?

    买下院子,接下来就是收拾布置。她已经想好了,买一些小动物养着,这样才有家的感觉。

    刘禹阳从薛府出来便回到了他租住的小院子里,这座院子简陋得连一张多余的椅子都没有,不过好在便宜。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奔向了水缸,舀起一瓢水,便咕噜咕噜的喝了下去。

    进屋直接躺到床上,望着屋顶,回想起昨晚那人决绝的话,他的双手不由自主的收紧了。再一想起母亲临死时,绝望的眼神,他的心就像被石头碾压过一般。

    像那种坏事做尽的人为何还活得好好的?而她娘生平连只蚂蚁都舍不得伤害,到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终究有一天他一定要杀了那个混蛋为他娘报酬。

    九月并未将买宅子的事告诉薛朗,并且她事先已经跟代柔说了不许泄露任何消息。在街上随便逛了逛,又置办了一些需要的东西,这才回家。

    雨一停,杨氏便忙得晕头转向。今日她去了店里巡视一番,那批货已经送过来了,布料淋了雨,大部分已经发了霉。原本就早已预定出去的布料,白白遭了殃,她以为这次会损失不少。谁知,那些夫人小姐不但没有退货,还给了她双倍的价格,买下了那些布料。自此,她不但没有损失,还小小的赚了一笔。总算让她得到了一丝安慰。

    后来,她才得知,那些夫人小姐愿意出双倍的价格买下那些布料,完全是出于对她的同情。很多人听说了她的遭遇以后,都对她起了怜悯之心,毕竟钱财对于那些有钱人家的妇人小姐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过程虽有些不尽人意,好在结果还算满意。

    正坐在屋子里歇息,管家来报,说王玄礼来了,她这才想起,之前跟王玄礼约定的下聘时间。因为下雨只得推后了几天,明天刚好就是下聘之日,他今天过来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来不及歇息,拖着疲惫的身子又赶去了前厅,果然见王玄礼在那里等着。

    见了她之后,首先露出一丝诧异,随即开口问道:“表妹,这是?”装作不知道,指着她脸上的面纱问道。

    杨氏笑了笑,有些苦不堪言的回答道:“家门不幸呀。”

    王玄礼不好再问,不过大家都心知肚明,因为就他们家这件事,在京城早已不是秘密。他捋了捋胡须,便聊起了此行来的目的,“表妹,其实我今日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晨儿和小女的亲事。因为垅江堤坝被大水冲出了缺口,皇上命我尽快赶往那里负责监工,所以你看能不能将两人的亲事提前?日子我都看好了,三日后便是个好日子。”

    杨氏沉思了片刻,觉得这也是早晚的事,不如就按照王玄礼的意思提前。说不定,晨儿能早一天成亲就能早一天定性,也不会整日留恋花丛,总让她提心吊胆。一想起黎九月那狐狸精她就恨得咬牙切齿,所以晨儿的媳妇一定要她亲自挑选。知根知底不说,也算是门当户对,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笑着回答道:“好啊,就按表哥说的办。”

    就这样薛晨的亲事算是定下来了。

    马玉柔在听说薛朗娶亲的消息之后,便从家里偷跑了出来,一路来到薛府。薛府上下很多人都认识这位千金小姐,所以没人敢阻拦。一路来到薛曦的院子,薛曦正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发呆。没有了以往欢脱折腾的性子,而是红豆相思的暗自神伤。脑子里想的全是刘禹阳的身影,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就他那阳光般的笑容下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忧伤,便让她有种茶不思饭不想的感觉。招架不住的同时,想要靠近的心也越发的肆无忌惮。

    马玉柔看见薛曦,对着她曝吼一声,“薛曦。”

    此时,薛曦才回过神来,看见马玉柔一时有些反应迟钝,不过很快就清醒了,表情不自然的问道:“玉柔,你怎么来了?”

    马玉柔很生气,明明自己拿她当朋友,薛曦却骗了她,作为一个被爹娘宠得无法无天的人,最是不能接受别人这样对她。

    面色一紧,皱着眉头说道:“薛曦,我拿你当朋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哥已经娶亲的消息?”

    薛曦就知道这件事早晚会被马玉柔知道的,其实她也不是不告诉她,而是娘严厉禁止将这件事说出去。要不是这次的事闹得太大,被传了出去,只怕没有人知道那乡巴佬的存在。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传出去,闹得满城风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