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闪着精光的眼睛又眨了眨，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大生意？多大？”
“足够你们吃一年。”
听到这话，那人松了手，把辛娆放了进去。
“请随我来。”
辛娆淡淡地应了一声，跟着小厮进了门。
这楼内与外头看到的截然相反，里面声色犬马，灯火辉煌。泛着酒气的大肚子躺在墙边喃喃自语，佝偻的白发老人安静地坐在一旁。
在灯光下辛娆才看到，那人骨瘦如柴，身子似乎直不起来，脚上还套着铁链子。他带辛娆走到单独的小隔间，飞快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就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一名妖娆妇人扭着腰臀进来。她一头乌发，上面戴满了并不相称的昂贵首饰，眉毛又浓又细，眼尾向上高高挑起，活像只狐狸。
绿褂子，红裙子，肩膀上还挂了宝蓝色的披帛。
这番打扮，别说放在宫里，就是在普通市井中都是要被嘲笑的。可妇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下巴昂得高高的，居高临下俯视着这楼里的所有人。
所到之处，众人都识趣地避让，好像靠近一点就会让自己命丧黄泉似的。
“说吧，什么大生意？”
“大到不需要跟你谈。”在妇人狭长双眼的注视下，辛娆也并没有打算摘掉帽子，反而往下拉了拉，“我找这栋楼的主人。”
“我就是啊。”妇人伸出丰腴的玉手，从辛娆的头顶一直抚摸到脚踝，极具诱惑和暧昧。
“摸完了吧？我身上没带兵器。”辛娆扫了她一眼，将粗布袋子放到桌子上，“自己看。”
妇人轻笑一声，打开了结，夜明珠瞬时发出亮光，在黑暗的屋子里熠熠生辉。她还想要细看，却被辛娆一把夺了回去，又重新包好。
“这颗夜明珠价值连城，碰它……你还不够资格。”
妇人又从上到下打量了这位客人一番，实在摸不准她的来路。
官道上的人一般不会知道这里，也不屑于跟她们做交易。再看她的行为举止，一点都不端着，甚至带着点野气。
可若说是普通帮派人士，气势上却又不如她，也拿不出价值连城的夜明珠。
倒像是三教九流的头头。
妇人想了想，许是觉得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终于点点头道：“你跟我来。”
上了九楼，妇人将她推到长廊尽头的木屋里，说了句“别耍花样，否则你会死得很难看”，便关上门，扭着水蛇腰离开了。
屋子里很黑，只有月亮透过窗户照进来一缕清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