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辛娆呢?她像个老练的猎人,逛后宫就像巡视自己的丛林一样。出手又准又狠,事成之后功成身退。

    “若是先皇后能和贵嫔娘子一样,就好了。”

    用过午膳后,辛娆到建章宫去看望娴妃。

    娴妃本就纤弱,几日不见,脸色似乎更苍白了几分。

    一见到辛娆,娴妃就满脸焦急地问:“妹妹,玺沅还好吗?他现在在哪儿,皇上可有责罚他?”

    辛娆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姐姐莫急,玺沅很好,”随即又低声道,“我安插了人手进去,日日看护他,放心吧。”

    娴妃这才勉强点点头,又道:“吴美人告发珍妃……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皇上已经下令严查了,相信不用多久就会水落石出的,可以还姐姐和玺沅一个清白。”

    娴妃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妹妹你……相信我,相信玺沅?”

    “当然,”辛娆扶着娴妃坐下,“玺沅这孩子我清楚,他不会做出龌龊事。我更相信姐姐的品行,谢家书香门第,绝不苟且。”

    饶是平日里小心谨慎,此时娴妃也不得不显露出些真情,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我千般万般护着他,就是怕被人害了去,没想到,还是……”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该受罚的是幕后指使之人,不是你和玺沅。”辛娆觉得是时候把话说得明白些了,便语重心长道,“姐姐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护着他,什么时候是个头?玺沅总要长大,要面对各路人心,他始终是要争上一争的。一味逃避,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世么?”

    “这些我也想过,可是……”娴妃的双手攥得更紧,“总觉得他还是个孩子,总觉得,还没到时候。”

    “想害他的人,可从来不管他是不是个孩子。”辛娆握住娴妃的手,“连灵玉公主都要被算计,玺沅逃得掉么?”

    娴妃默默看了辛娆一会儿,终于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

    从玺沅落水,到见龙山上救下见晴,辛娆对皇子公主的爱护她是看在眼里的。可玺沅并不是辛娆的孩子,她现在这样得宠,有朝一日诞下皇子怕也不是难事,又何必这样帮她们母子?

    “玺沅是未来的皇帝,我帮他,就是帮自己。”

    玺沅是唯一的皇子,也是大肃唯一的太子,辛娆看得很清楚。她是绝不会给李封炎生孩子的,光是想想就令人作呕。

    不过这些话她不能同娴妃说,只能编个借口:“小时候在秦国,见惯了哥哥们的尔虞我诈,都是手足兄弟,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一想这些事,就要做噩梦,我是最不想看见孩子受苦的了。现在形势所逼,有人要害玺沅,我自然要帮他。”

    “原来是这样,”娴妃犹疑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棠贵妃、珍妃夺取皇长子之心已经昭然若揭,若不能一击制胜,恐怕还有后患。

    “姐姐尽管放心,吴美人只是打个头阵,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刚送走了传召的孟天极,穿着华丽的美人坐在高高的绣榻上,气得胸口疼,说话嘴也发颤。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