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战战兢兢不知如何是好，李封炎暴怒：“滚出去！”
松酒还想说什么，被眼疾手快的倚眉拽走了。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李封炎阴沉着脸，像审视死牢的犯人一样看着身下的美人。从她出现的那刻起，她的名字、她右眼角下的痣、那种似曾相识却怎么都想不明白的感觉……
他以前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远道而来的异国公主可以这么了解他，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喜欢什么，甚至可以玩弄他的心情……
他不是没有猜疑过，是阿娆回来了，投胎转世又来找他。可那毕竟都是鬼神之说，怎能当真。
明白了，他现在终于明白了，真好啊，原来她真是辛娆！
棠贵妃请高僧做法那次，她便已经露了馅。既然她是因着佛珠的香气才晕倒，说明根本没有什么鬼神附在她身上。那她梦中的嘤咛便是真的了。
当时李封炎便更怀疑了，只是情势危急，没有给他多余的时间思考。
他用手轻轻滑过她的脸，在墨色小痣上停住了。拇指按着那颗痣，往旁边一蹭，白皙的小脸上瞬间多了一道暗影。
这颗痣是假的。
她认命地闭眼，知道这次是无可抵赖。
“辛娆，”李封炎低低道，“为什么骗我。”
辛娆被铁一般的双臂圈禁着，第一次有了害怕的念头。她不怕珍妃，因为珍妃是借着哥哥的势头，她也不怕棠贵妃，甚至不怕太后。
她们之所以能弄死自己，只因为面前这个男人的默许罢了。
他才是杀死她的罪魁祸首。
身体微微有些颤抖，明明有泪水要涌出来，可她要强地扬起了头，让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她已经退无可退，李封炎可以肆无忌惮地靠近她，榨取她仅剩的一丝空隙。
“说，你是辛娆！”他狠狠抽紧了她的腰身，“说你是不是！”
看她不语，李封炎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她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钦定的皇后，她从始至终都属于他一个人，她所有生活的轨迹他全部都要知道。
可现在，她死了又活，甚至完全生活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他居然才发觉！
“辛娆，你到底有没有心？如果是你，早应该告诉我！”
“我没有心？”辛娆定定望着他，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他俩只见，他才是没心的那个。
“我死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她的声音有些抖，委屈早已压过了害怕，快要哭出来了，“是啊，我没有心，李封炎，我太相信你，才让你把我给杀了！”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她这样说，已经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