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她封后的那一夜，他也是这般笑意盈盈，一边在她身上吻下痕迹，一边对她说，阿娆，给朕生个孩子吧。
或许是天开始变冷了，辛娆把头缩了回去，低声道：“皇上也曾这样对别的女子说过吗？”
“朕……”李封炎真的很不擅长撒谎，身为天子，他从来都没必要用谎言讨好什么人，特别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时刻。
“说过。”
辛娆眨眨眼：“跟谁说的呀？”
看他没说话，辛娆追问：“跟以前的贵妃？珍妃说过吗？惠妃或者娴妃姐姐？或者……跟先皇后？”
李封炎搂着她，对着那双清澈得一眼就可以望到底的眸子，生硬地“嗯”了一声，又补充道，“同先皇后说过。”
“哦。”
辛娆把头埋得更低，声音温软，“可皇上为什么没有和她生下孩子呢？如果生了的话，应当是太子吧？”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李封炎垂了眼，再也不似平日的毫无波澜。
“没来得及。”
辛娆望了他一会儿，才像突然醒悟似的，连连道歉：“皇上，妾不是有意的，只是好奇，一时没想那么多就问出来了……”
“无妨。”粗粝的手划过瑶妃的脸，手指因为长期握笔、练兵而长出了厚重的茧子，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美人细腻的肌肤，“朕……没有要怪你。”
“是妾不好，不该惹皇上伤心，可是，”辛娆一脸天真无邪，“皇上深爱先皇后，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大肃七年没有立后，足以见皇上的深情，妾想着，先皇后娘娘在天有灵，一定会很感动。”
她说得情深意切，仿佛他真有那么痴情似的。
“或许吧。”他偏过头去，不再看她的眼睛，她也不追究，自顾自地搂着他。
她当然知道缠绵时刻提起曾经的自己，是一件多么煞风景的事，可她偏偏就是故意的，泼他一盆冷水，让他过得不那么舒服。
虽然话是这么说了，不过他提出生孩子，对她来说是件莫大的喜事。
大肃宫嫔不少，可子嗣却像天上的星星一样零零散散，不成气候。辛娆知道，李封炎根本就不急，他同别的皇帝不一样，他似乎根本就对绵延子嗣这种事不感兴趣。
这倒是她一直没想通的。
现如今他主动提了，虽然有些奇怪，她却也乐得满足——有了“孩子”，她就有更多的筹码，让他心碎起来，才更彻底。
回到坤宁宫，辛娆立刻召了裴琅过来。
“这么说，真有这样的药？”
“是的，只要按时服用，就会出现类似怀孕的症状，病人会头晕，恶心甚至呕吐，腹部会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