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黎将灵希掩在身后，顾潮笙在远处吐出一口血，想来是刚刚被贺修贤踢伤了内腑。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话。
灵希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念头，或者以为自己会想起无数来这异世后遇到的爱恨情仇。
可是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这种感觉就好像那一次她在桂花镇上与人打到虚脱以后，一连昏迷好几日时，她做的那个梦。
梦里不知身是客。
是的，那时她沉在梦里不愿醒来，始终追逐着梦里那一团煦暖的白光，可却总是差一点点。
后来呢？
只记得那时听见他在耳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来了……
呵呵，灵希笑了，果然啊，生死关头，能想起来的只有他……
她觉得眼睛有些模糊，只觉得这阵剑雨为何还没到呢？
意识渐渐沉了下去，却不难受，就好像边的烟霞被晚风吹散了，消融地不着痕迹。
耳边传来的风，是不是师兄在与我告别呢？
“灵希？醒醒，别睡！我来了！”
灵希又笑了，自己竟然出现了幻觉。
却突然觉得自己被一个人用力地搂在了怀里，就好像要将自己揉碎了，与他融为一体一般。
她忍不住闷哼一声。
“灵希……你睁开眼看看，是我……”
大约是怕自己在做梦，再如那次一般，伸手一捞，什么都没有了，徒留凋零的烟火。
灵希舍不得睁开眼睛。若是临死前，能在梦里被师兄这样抱着，那自己这一世，也算体验了一番爱别离了……
云昊见怎么唤她都始终不醒，不禁越来越慌。
“师傅，师傅，黎三，你们告诉我，她怎么了？她为什么不醒？”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泪痕。
顾潮笙步履有些蹒跚地走到他身边，然后蹲下拉着灵希的手腕，“为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