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点药。”秦川掏出头孢抠出两颗送到顾路嘴里,一脸赔钱的说:“当初我发烧快40度都没舍得吃这个,便宜你了。”

    顾路半梦半醒的,吃完药只觉得浑身发冷,把自己团成一小团瑟瑟发抖,有气无力地说:“我会还你的。”

    秦川看的眼气,一把把他卷到怀里靠着自己胸膛,伸手摸了摸,滚烫滚烫的。

    “我真是寻了个祖宗回来。”秦川用水沾湿毛巾往顾路唇上沾了沾,一边伺候着,嘴巴却在不依不饶地说:“没做过这种亏本买卖,靠,出来一趟我还得照顾你。喝完水,我给你弄完热乎汤喝,你可别一睡不醒了。”

    秦川正要起身,一只小手紧紧抓着他的一角,他垂头一看,顾路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是不放手。

    “我不喝汤...你陪我说说话,我就不会睡过去。”顾路含糊的说。他觉得自己的天灵盖扯的疼,大腿已经失去知觉了。

    “那你要聊些什么?”秦川一屁股坐下,再次把人捞在怀里,眼睛看了眼上伤口,应付着说。

    顾路也没什么话跟他聊的,想了许久,才糯糯地开口说:“你...为什么怕她啊?”

    秦川看他是真的烧的快没意识了才敢问出这种胡话。他没有照顾病号的经验,便拿出对付醉鬼的那一套说:“她追求我无果,我当然怕她伤心也就让着她些。我跟你说啊,我可是上到八十下到三岁通杀。整个独立城谁不知道第一军团长秦川啊。”

    顾路听不出他言语里吹嘘的意思,迷迷糊糊的抓着他的衣领再往他身上攀了攀。蛇儿在他怀里燥的难受,顺着没拉好的帐篷拉链悄无声息的溜出去玩水去了。

    秦川瞅了瞅,笑着说:“怪不得说宠物随主人,都是攀着人不放。”

    顾路不听他打岔,追问到:“你不喜欢拒绝就是了,为什么还怕啊?”

    “靠,你小子怎么这么八卦?谁说我怕——”

    “你就怕,你就是怕!”顾路气鼓鼓的扑腾着。秦川一个大掌把他按在怀里,赶忙安抚着说:“帐篷都在晃了,您别折腾了行不行?待会塌了就没地方睡了!难道说你这样还想回到莉莉帐篷里?”

    顾路忽然打起嗝儿,一下一下的,一边打一边委屈扒拉着说:“我不去,她都把我赶出来,我、我不去了。”

    好不容易换个话题免去车轱辘话,秦川揶揄的问:“你到底是为什么被赶出来?她都说要罩着你,这样都能被赶出来,是不是非礼人家了?”

    “我没有!”顾路气的又打起嗝儿,缩成一小团颤啊颤的,秦川不忍直视,拉着薄毛巾替他盖住身子,还不忘继续揶揄他:“肯定是的,你前面看她眼睛都直了。”

    “我都说没有了。”顾路脸皮极薄,如今更是烧红了脸。喃喃地解释道:“她就问我,我爸是谁,然后就把我赶出来了。”

    秦川没想到能跟顾路的父亲搭上关系,趁机问:“那把你养的细皮嫩肉的老爸是谁啊?”

    “顾瘸子。”

    “谁?”秦川不记得自己认识这一号人。

    “顾、顾以安。”就是这个顾以安把他从流浪的街上捡回去的。

    “你再说一遍?”秦川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宁愿当做顾路烧迷糊说的胡话。

    “顾以安!顾以安是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