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套好后,她又胡乱将面颊上的乱发抚到耳后。手指触到眼下的那颗泪痣停顿了下,古籍中说有泪痣的人“一生流水,半世飘蓬。”命里会有比较辛酸的事情和苦难发生。

    从前她想着父母健在,兄弟友睦,日子也过得平安喜乐,这古籍定是胡乱瞎说的。到底是命运弄人,没想到这才不到两年光景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宁瑶敛了敛神,眼下只有一个想法便是离开这间屋子。这样想着,她便忍着浑身的不适下了床,连鞋跟都没来得及拔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弯腰扶着墙壁走得极慢,还没缓过神来,倏忽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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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角拐弯处和一个端着木盆的丫鬟迎面撞上。

    “砰”地一声木盆落在了地上,冷水溅了宁瑶一身。

    眼前的女子身形有些眼熟,小丫鬟反应过来这便是方才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位。更何况她还是从世子的卧房方向走出来的,小丫鬟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不停磕着头。

    “奴婢知错,奴婢该死……”

    宁瑶冻得嘴唇发白,只能双手抱着自己的双肩取暖。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弯腰将地上的人扶起来,只能开口道:“你快起来吧,我不是你的主子。”

    小丫鬟抬起头,圆圆的眼睛怯懦地看了宁瑶一眼,似是在考量她话语的真假。

    宁瑶无奈叹了口气,艰难地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声,“说不定我现在的身份比你还卑贱。”

    话音刚落身后就响起了一阵喝彩声,宁瑶回过头就看到了倚靠在墙壁上的陆珩。不知是何时出来的,但很显然的是他听到了她方才说的话。

    他一身乌发白衣,嘴角微弯带着悠然的笑意。一副清风霁月的模样,恍惚间宁瑶以为自己回到了那年与他初见时。

    陆珩放下双手,走到宁瑶身边站定下来,居高临下地偏头看向身侧的人。

    紧贴在额前的碎发,湿透的衣裳,再配上这副弱小的身躯,看起来真是又狼狈又可怜。

    他半挑起眉头,削薄的唇上下开合:“还算你有自知之明。记住,你现在连我身边最下等的奴婢都不如。”

    难听的话落入耳里,男人的原形毕露。

    宁瑶收回目光,垂下头,“世子爷说的是。”

    看着眼前人这般低眉顺眼的样子,本该是正合心意的,可陆珩心里却升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以后她就跟你们同吃同吃。”

    陆珩烦躁地别过眼,丢下这样一句抚袖离开。

    这个“她”“你们”不言而喻就知指示的何人,小丫鬟从地上直起身,看了眼地上的水渍又看了眼湿透的宁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