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一个人,你只管带酒,这家中我这两日不睡了,再忙着也是来得及的。届时再给他们放个假,孤家寡人的留下来,大家互相——我说!能不能别从这儿走……来,你继续……李七我们让让……”

    当背着布帘的下人,第无数次从他两人中间过,文羡卿终于忍无可忍了!

    那个背上满负的下人,掂了掂包袱,回头幽怨地看了她一眼,文羡卿立即乖觉地闭紧嘴巴,从善如流地拐了话题,拉着李七继续往深处,小林子,池塘边……总算窝了一块不会打扰,主要是不会打扰别人的地儿。

    李七抱紧自己的小包袱,凑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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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耳边说:“那你先去忙吧,到时候我再来找你,我去后边忙了。”

    “好,好。”文羡卿瑟缩地看了眼脚不沾地的府上,也应声点头:“去吧,我也去了。”

    ………

    “祁爷,查清楚了,闵山山庄,确为信璨所为的!”

    祁唯裹紧裘衣,此刻他并没有如传给文羡卿的信中若说,而且携领几名穿着简服的青年,负着还未散了血气的剑,纵马立于深林中。

    寒风料峭了他有些沧桑的容颜,祁唯紧拧着眉,一言不发地盯着北方。那里,本该是旧日山城,临近年关,当纵歌把酒言,欢笑谈。只可惜,现在风雪之下,只剩余烬和白骨。

    他表情凝重,侧目转向手下,问:“可查清了?”

    “是!当初信家重阳一案,信璨出外游学,此后江湖中再出现王沽名王钓誉之徒,接江湖势力一直暗中探查,与我等抗衡。王沽名的身份太深,我们查不清。但王钓誉确为其人,闵山山庄,我们也查出了此人动手的痕迹。”

    祁唯勒紧缰绳的手青筋毕露,一阵寒风刮过面颊,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问得更详细,“那那日招的船工?”

    “假死!”

    祁唯:“我让你去查,护送文公子来齐的人?”

    “是!”

    “信璨,信璨……”祁唯在嘴中反复咀嚼一二,而后似是自言道:“信珩此人在京都实力难测,但从未查过他会武功,不过一介书生……如若他是王沽名……”

    这样想了半晌,终是下定了决心,祁唯压低声音,肃声令道:“召集所有人手,与我共赴京都。这个年关,我要他的命!”

    手下刚同意,正要退去,祁唯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抬手,思忖了片刻,道:“先拨些人手,护住祁家,那些看守文公子的全给我撤了,再将身手最好的调去五人。另,把我的账目清算,这两日便给我。”

    手下不知他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主意,却还是当机应道:“属下遵命!”

    这国境处,簌簌地有雪花落下。祁唯抬头看了眼,六角的花瓣就这样落在了他的额间。

    下雪了,有些人,活得太久,都忘了自己,早该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