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一次约调结束之后，叶河清和纪海晏就约好了每周六晚上七点的固定调教，地点还是在这个套房，只有用那张专属卡才能刷地铁到达负二层，其他客人都只能使用负一层的房间。
周末休息后，叶河清又投入到了周一紧张刺激的工作当中。不过，在前几天的兵荒马乱之下，他已经渐渐摸索出了和潜在客户聊天的门道，不仅有效节约时间，还不会让客人反感。再加上业务岗对坐班时间查得不严格，更看重业务量，叶河清还能在工作当中摸摸鱼，悄悄溜出去买点吃的和大家分，实习生活渐渐变得可以接受起来。
工作已经度过了前期的拓荒期，进入了较明确的栽种培育期。第一批潜在客户已经聊得比较熟了，可以进一步将其转化为真正客户了。那批不是潜在客户的人逐渐可以用官方的简单话术回复进而淡掉，大部分添加微信的人都识趣，这般暗示下也不好意思过多免费咨询，便逐渐少了交流。
Excel表里标黄的客户逐渐增多，后面关于他们详细情况的记录也越来越详细，业务开始步入正轨。叶河清装作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不动声色地引出存款的好处，给客户推荐自己在光明银行存款的收益。最后，搬出光明银行的官方渠道作担保，大部分人都会生出些信任了，愿意存一部分钱来试试水。少部分人犹豫也是出于人之常情，叶河清从不强求别人，也不会多次打扰别人。
自从业绩开始逐渐变得漂亮起来，主管每次统计业绩的时候都会拍拍他的肩膀表示赞赏，鼓励他向那几个卷王看齐。
叶河清表面上殷勤点头表示一定努力，反之内心无限吐槽到达标就好，不奢求别的。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地过了半个多月，两个人又进行了两次约调，距离叶河清进光明银行实习也过了差不多一个月。
纪海晏知道叶河清就在自己的支行实习，所以最近去银行的频率低了许多，怕他认出自己，让两个人的关系保持纯粹的约调主奴。
这半个月他都在处理接洽支行的重要事务，日常生活倒也不是很闲，最近稍微闲下来一点，抽空悄悄去看了一下实习生的工作情况。
这一看，就发现办公室里有些压抑。
最近几天办公室业绩情况不是很好，进入了瓶颈期，大家纷纷说可能有一种负面玄学同时影响到了客户和员工。办公室情绪莫名低迷，实习生们都无可避免地产生了职业倦怠，连那几个平日里手嘴不停的卷王也靠在转椅上，无所事事地玩手机，脸上再无往日的神采飞扬。
办公室的气氛一旦受到影响，业绩情况也会随之下降，从而带来更积郁的情绪，很容易陷入恶性循环。
纪海晏走出银行上车沉思着该怎么解决，一落车窗，正巧看见下班的叶河清一脸郁闷烦躁，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一看就是手头的客户都不太顺利。
最近这几天业务不好做，老员工进入定期发牢骚环节，进入倦怠期的实习生更是蠢蠢欲动，工资低又要干这些没什么回报的破活，而且不是正式员工想跑路也很方便，只可惜他们并没有勇气舍弃那张看起来很珍贵的实习证明，只能背地里自行人格分裂，让冲动辞职派和保守忍耐派互相指责、脑中打架。
望着叶河清疲惫苍白的脸，纪海晏想到了他在被调教时的隐忍和压抑，思绪又延伸到了更远的地方。叶河清似乎自己背着一种面子压力，生活要求他面面俱到，他就认真地在外人面前做到尽可能好，在任何环境都不能落得下乘，即使表现得轻轻松松，但背后总是付出了很大努力。即使自己不喜欢去拼去争，但是如果身边有人希望他去做得更好，自己就会自动背上这份负担。
想到这，纪海晏突然有点舍不得继续让尚未经历职场磋磨的叶河清拿这份揽储工作来折磨自己。
得想个法子让他放松一下。
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他哥最近正在新开发的一个高端旅游度假村——长洲岛。岛上空气清新，森林茂密，沙滩广阔，中心区域的别墅、医院等基础设施完善。环岛有沥青马路和塑胶步道，来度假或休养的人可以在早晨进行环岛跑，也可以骑自行车、机车进行竞速比赛，还可以开展丛林探险活动。海岛的一侧是度假沙滩，细软白沙踩着让人放松，可以支个烧烤架来烧烤，也可以躺着晒太阳浴，再往远处就是澄澈碧青的大海，海天间的宽阔让人心旷神怡。
长洲度假村刚刚度过开业的热潮，目前陷入了有些尴尬的维持期。由于名声还没有营销起来，预定的客源并不是很多，可以组织整个支行的人去团建，正好让他们在朋友圈里做一波宣传，还可以笼络民心，让大家放松地玩一次。毕竟手下人跟了自己许久，也要犒劳一下他们。
第二天，也就是周五，办公室发布了团建的消息，银行上下传来阵阵低声欢呼。大家都很兴奋，也很惊喜银行这次居然肯为团建下大本钱，因为长洲岛是最近比较热门的网红打卡点，只不过费用比较昂贵，一般人不会特地选择花大价钱去度假村住几夜，只能望“村”兴叹。
实习生多的办公室里尤为热闹，完全没了工作的氛围，他们整个下午都凑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要带些什么玩些什么，中间偶尔还夹杂着对顶层上司的短暂赞美。
不过叶河清并不知道纪海晏就是青城支行的行长。纪海晏没有把真名告诉叶河清，两个人用“sea”和“leaf”作为代号进行沟通，约调时说话也以主奴相称，并不涉及到姓名，加上叶河清的毫不在意和纪海晏的有意隐藏，这一层关系硬是生生瞒了下来。
办公室里最活泼的小卷已经在电脑上列物品清单了，激动地拉着文文静静的小宋说这说那。
小曹和旁边的兄弟相约开黑，还缺一个人，脸也不转就反手猛捶了叶河清几下，让他上号，叶河清习以为然，抓住小曹的腕子就是一个用力，折得他当即痛叫着缩回了手，才施施然打开电脑进入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