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出门?”

    漠然的红眸仿若无物地掠过那对主仆匆忙离去的背影,视线落在面前的长发师长微抿的淡红唇瓣上,虚眼中才稍微有了点情绪,却又看不出喜怒。

    “打算去哪里?”

    “……哪都不去。”

    心知这家伙不会放她出城,松阳习惯性扫几眼虚那身黑漆漆的鸦羽,没见到血迹,就自顾自地去收拾桌上的书本。

    说起来,那位管家先生对她的防备,想必大部分都要归结于虚。

    这七年来虚依然操纵着这个国家的政权交替。在一桥派用那份流出的卷宗把十三代将军拉下台后,虚就把上任将军年幼的侄子德川茂茂推上位,原本驻守总部的奈落更是直接派出大部分进驻本丸,简直是把对幕府的控制权摆上明面,和朝廷的摄政无疑。

    七年来松阳也和那位小将军打过不少次照面。那孩子和时常在她身边的澄夜公主外向热情的性格不同,为人既内向又克己守礼,在历任德川家的将军中简直是一股清流,过于纯良到不像德川家的后代。

    这样的孩子被虚推上政权斗争的舞台,她也觉得于心不忍,只是这些事从来没有她插手的余地。

    数百年来她始终都无能为力地旁观着这个国家的兴盛衰亡,用这段漫长无尽的生命见证世间苍生朝生暮死,唯一一次主动去做成什么,最后却……

    “又在发呆吗?”

    冰冷的吐息从颈后俯来,贴着耳根暧昧地滚动着,松阳回过神,腰间揽上了男人的一双手臂,走到她身后的虚直截了当把怀里的人往桌面上一推,圈在臂弯的那截细窄腰身一抬高。

    身披鸦羽斗篷的男人倾身下来时,那身流淌的黑羽便如铺天盖地的黑夜,将一身素衣如雪的长发师长笼了进去。

    “等下,你——”

    冷不防就被从背后推倒了,弯曲的膝盖撞上榻榻米,松阳手里的书本哗啦落了一地,整个身体被按在了桌面上。

    立在不远处角落里的灰发男人眼神闪烁了几下,垂在身侧的手指绷了绷,似乎想去抓住什么,又没有动作。

    “先别,我——”

    被迫趴在矮桌上,摆出了自己不论何时都觉得羞耻的跪趴姿势——虽然在虚面前习以为常,但惦念着胧还在一旁,松阳实在没法放任自流。她用手肘撑着桌面试图挣扎着起身,又被虚更用力地压制住,双手也被禁锢住手腕咔嚓反剪到背后,全然动弹不得。

    “乖一点,好好抬着屁股,别乱动。”完全一副浑然不在意有旁人,打算直接做下去的架势。

    ……这个变态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非要每次都来这么一出??

    遮到足踝的和服下摆被撩高到腰间,裸露出一双白皙纤细的长腿;束起的浅色长发被解开,在后背披散开后又被拨到一边颈侧,露出后领外一段肤色雪白的颈项。

    取下盖住半张脸的乌鸦面具后,男人冰冷的唇在后颈那片光滑如玉的细腻肌肤上缓慢流连着,从肩侧垂下的发丝与身下被自己反剪双手按在桌上的长发女人铺开的发丝相互缠结于一处、不分你我。

    内裤扯到膝弯,感受到散发热量的硬物触感抵上臀缝,松阳才听见压在她背上的红瞳男人漫不经心的语调。

    “还不走吗,胧?又想和当年一样继续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