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侧人头攒动,嘈杂入耳。

    蒹葭回首望去,直到看不见河边付朝生的身影,这才松了口气。

    一般的门派弟子也就算了,但付朝生是苍穹剑宗天璇长老门下大弟子,修为深不可测,刚才三言两语的试探就能看出,付朝生对她多半起了疑心。

    她与陆吾远赴长安在即,关键时刻不能掉链子,绝不能让陆吾知道她不是凡人。

    然而陆吾想的却是刚才蒹葭一个劲往他身后躲的模样,似乎对付朝生很是害怕,可两人明明并未有任何交集,为何会害怕?

    “夫君?”

    陆吾回神,“什么?”

    “你在想什么”

    “你刚才是害怕那位苍穹剑宗的弟子?”

    蒹葭点头。

    “为何?”

    “他是修仙之人,手中有剑,还咄咄逼人,我自然怕他。”

    “修仙之人也是人,有好有坏,也知廉耻讲道义,态度傲慢行为不端的只是少数而已。”

    蒹葭低头,踹着脚下的小石子,“可是我就是不想与他们扯上关系。”

    陆吾沉默。

    他本想去长安之后带蒹葭回苍穹剑宗,可看蒹葭如今的态度,似乎对修仙之人有偏见。

    小石子被踹到一绣着金线的绣花鞋旁,蒹葭脚下一滞,抬头,竟然是“谢予迟”与沈舒月。

    两人皆未戴面具,并肩而行的模样看起来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舒月朝蒹葭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她踹过来的小石子,与“谢予迟”并肩随着人群往前走。

    蒹葭望着沈舒月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也是女人,从之前在沈家书房外听到的沈舒月所说的话,几乎能断定,沈舒月早已看出了“谢予迟”的端倪,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脱胎换骨,还是在妖魔横行之际,她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蒹葭不禁有些好奇,“谢予迟”究竟是如何将沈舒月迷得心甘情愿的。

    陆吾捂住她的眼睛,“别看。”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