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并肩而行的无相和老道士,以及小跑着跟上的谢辞,红蕖跺了跺脚,也只得跟上。

    几人来到无相的禅房。

    无相和老道士相对而坐,谢辞站在老道士身边,小脸微红,时而悄悄抬起眼皮看无相,心情激动不肖多言。

    红蕖本该与谢辞一样,站在无相身边。

    但是她眼珠子一转,突然就吭哧吭哧地爬到无相腿上,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好,下巴微抬,甜甜地对谢辞笑了。

    谢辞双眼睁大,眸中流露几分对别人家小孩的羡慕。

    至于无相……无相什么反应也没有,任由红蕖坐在自己腿上,兀自与老道士说话:“丹阳道兄,你我该有百多年未见了。”

    名叫丹阳的老道士瞧了眼红蕖,也捋着颌下短须道:“是啊,上回相见,还是在追踪炼魂老魔之时,那时多亏了你一力阻击,将那老魔封印,不至于生灵涂炭。说起那一役,我等实在汗颜。”

    无相只道:“此乃度厄之行,我辈本该如此,道兄谬赞了。”脸上并无常人被盛赞的窃喜。

    丹阳脸露追忆之色,又道:“前有炼魂老魔作乱,后有冲霄秘境溃散,那段时间实是多事之秋。说来,自那以后便甚少见到你了,多嘴一问,可是那时留下了暗伤?”

    听闻无相受伤,谢辞满脸惊讶,倒吸一口凉气,小嘴微张,无相大师这么厉害的人,也会受伤么?

    红蕖就没有谢辞这么大惊小怪了,她只是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看丹阳,又转头看看身后的无相,一副乖乖坐等后续的模样。

    无相的目光淡淡从红蕖脸上扫过:“当时确实受了些伤,不过已然痊愈,道兄无需担忧。”

    丹阳点头:“那就好。”想了想,又有些跃跃欲试,“既然如此,你我是否……”

    无相深知这老道士的德行,话不用说完,便知他是想要切磋了。

    别看丹阳如今已是须发皆白,实则只比无相大几岁,当年澄心书院那百年一度的擂台赛上,无相代表渡生寺出战,丹阳代表昆仑道出战,两人也算不打不相识。

    那时是丹阳输了,他当然不服,自此以后好长一段时间,每每有所收获,便来缠着无相切磋,颇有几分死皮赖脸的味道。

    如今上了年纪,瞧着稳重了一些,一提到切磋便现了原形。

    无相左右无事,便没有拒绝,他将红蕖抱到地上,腕间手珠上旋即飞出一颗佛珠,悬浮在禅房正中,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无相淡淡道:“道兄,请。”

    两人身形一晃,便同时投入佛珠之中,踪影全无。

    谢辞好奇地仰头打量佛珠,好像在琢磨这么小的一粒珠子,是怎么容纳两个大人的。

    红蕖嘻嘻一笑:“小哥哥,别看啦,你瞪破了眼睛也看不见的。”

    谢辞终于把注意力放到红蕖身上,问号三连:“你是谁呀?无相大师为什么对你这么好?那佛珠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