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两人成亲的日子。村里可谓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场面极为壮观。

    房间里,红纱帐缠绵在梳妆台前,九月看着铜镜里娇俏可人的自己,不自觉的羞红了脸。凤冠霞帔,红唇微张;肌肤似雪,十指如嫩葱。弟弟在一旁止不住的夸赞姐姐漂亮,而江氏则在角落里偷偷抹泪。而黎伟逸看见江氏哭哭啼啼的样子,就心烦,开口责备着道:“你说你,女儿成亲应该高兴才是,你哭什么呀?”

    她的女儿今日便要嫁人了,以后的日子风里来雨里去,什么都需要自己撑起。

    两家离得近,但是该有的程序却一样不少。

    十里红妆,井然有序,从村头到村尾,道路两边挤满了人。薛朗身着大红喜袍,细密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俊颜,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自带一种高贵与优雅。

    新娘入轿,声声道贺,宛如梦境一般。薛朗吩咐着队伍,围绕着村里走了一圈,最后才将新娘抬进了门。小院早已被装扮得喜庆无比,门上也贴上了对联和大红喜字。

    堂前,杨公脸上止不住的笑意,透着一种幸福。而一旁的杨氏,虽一身华丽得体的装扮,丝毫看不出一丝开心,俨然一副严肃的样子。桌上红烛随风摇曳,红枣、桂圆、喜饼堆成山。宾客们七嘴八舌,纷纷道贺。

    时辰到,只听司仪洪亮的嗓门想起,“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她被媒人扶着,很是小心翼翼。

    隔着红盖头,九月高兴的同时,也带着几分激动。她终于嫁给了自己最爱的人。跨火盆、拜堂以及送入洞房等一系列动作完成。接下来,便是大宴宾客,好生热闹。

    昏暗的婚房里,红帐下铺着柔软的大红喜被,上面撒满了花生以及桂圆,寓意落地生花,早生贵子。桌上一对红烛火苗微微跳动,红枣、桂圆、莲子及喜饼堆积成山,摆放也是井然有序。银质的酒壶外加两支酒杯犯着光芒。时间虽仓促,但是该有的都有,一点也不显得小气。外面热闹非凡,大部分都是街坊邻居,不过丝毫不影响大伙的热情,还时不时传来阵阵调侃声。

    九月坐在床沿上,仔细的聆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凤冠压得她脖子都快断了。最近几日,都未能睡上一个好觉,一个人干坐着也无聊,索性靠在垫子上眯一会儿。

    不知不觉已进入梦乡,却被一阵踹门声给惊醒了,她迅速的反应过来,赶紧正经危坐。只见薛朗醉醺醺的走了进来,脸颊绯红,红色喜袍映衬下,显得无比诱人。

    他走上前东倒西歪的坐在九月身旁,急不可耐的掀开了她的盖头,说道:“黎九月,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说完这句话,薛朗瞬间向后倒去,睡死了过去。九月见状,呼唤他,没有反应,又拍了拍他的脸依旧如此。

    一脸无奈的九月望着不争气的薛朗,洞房花烛夜居然抛下她睡死过去,要是传出去,指不定说她九月是个不受待见的。

    于是,她看见了桌上的酒壶。

    薛朗睡得正香,他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九月含羞待放的低头,让他止不住的胸闷,刚想揽过她亲一口。结果,被一盆冷水给硬生生的浇醒了。

    他甩甩头,翻身坐起,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见九月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原来刚刚是在做梦呀。

    见他醒来,九月脸上露出了浓浓的笑意。谁知,转眼间就被迫变了脸。只见薛朗捂着嘴,胸前一起一伏,喉咙处不住的干呕,看样子是要吐了。九月穿着喜服,行动也不方便。转身准备去拿痰盂,结果手刚一伸出去,薛朗就忍不住了。最后的结果是,吐了自己一身不说,九月也遭了殃。

    那种味道环绕在屋子里,别提有多难闻了。她皱着眉,嫌恶的看着自己的一身衣服,而始作俑者却毫不在意,吐完就睡,像一头猪似的。九月皱着眉头,忍不住抱怨道:“臭薛朗,真是太可恶了。”原本憧憬着美好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的被某些人给毁了。估计,没几人像她这般倒霉的吧?可怜红烛映衬璧人照,交杯酒也还没喝呢!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叫人来收拾也不方便。索性自己动手,起身走到屏风后面,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又替薛朗剥掉身上的喜服,打来热水,替他擦了擦脸。

    “不能喝还非要硬撑,醉成这样,活该。”九月边收拾边抱怨。

    不过,看他轮廓分明的脸颊红扑扑的,长长的睫毛,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排阴影,高挺鼻梁映衬下,一张薄唇微微闭着。看起来甚是诱人,就像一颗熟透的樱桃一般。九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沉迷于薛朗的俊颜无法自拔。

    许是饮了酒有些发热,他顺势一把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修长的脖颈,锁骨处还有一颗淡淡的痣。九月眼圈瞬间充血,胸口处有只小鹿在乱窜着,仿佛想要敲开她的心扉逃出来一般。她不敢再看薛朗一眼,拉过被子替他盖在身上。她说话做事一向大大咧咧的,跟薛朗虽关系亲密,两人却从未有过越矩的行为。